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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贺文】【穆桂英平南】(96

第一文学城 2022-07-18 03:05 出处:网络 作者:zzsss1编辑:@ybx8
作者:zzsss1 2021年2月12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26503               96、情挑二将

作者:zzsss1
2021年2月12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26503

              96、情挑二将

  次日,正月初二。呼啸了一整晚的北风,到了清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反而刮得更加猛烈。狂风吹在王府的窗棂之上,楞楞作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
整扇窗子从墙上拔下来一般。穆桂英的噩梦伴随着凄厉呼吼的风声,也越来越猛
烈。

  「醒来!」侬智高父子还是有些忌惮穆桂英,在她睡觉的时候,便用绳子将
她绑住了手脚,这才敢安然入眠。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这两人便早早地起身,将
穆桂英摇醒过来。

  穆桂英睁开眼睛,等着父子二人替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
己的胴体。她生怕在睡梦之中,自己也像杨八姐那样,被剥去了人皮,煮骨为汤。

  直到确信自己依然完好无损,这才像是松了口气。可是她的担惊受怕,远不
止这些,等到确认自己仍是活着的之后,又开始担忧起新的一天遭遇。她永远也
猜不透,在这一天里,敌人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她。

  穆桂英以为自己屈服了,敌人就能饶过了她的身子。可是,她的处境好像什
么也没有改变,依然是不停地受辱,不停地被强暴。敌人给她的唯一承诺,只不
过是让她活着而已。

  直到现在,穆桂英才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

  「今天……今天不要再让我去游街了,求求你们!不要再让在大庭广众之下
做那样的事情了……」穆桂英从龙床上爬了下来,跪在侬智高和侬继封的脚下哀
求道。

  「贱人,滚开!」残暴的侬继封抬起一脚,踢在穆桂英的胸口,将她像一件
无关紧要的物品一般,踢得滚倒在地。

  「好好听话,朕就不会让你太过难堪!」侬智高看起来倒是蛮有君王风度,
拍了拍穆桂英的头心道。

  「起来,随我们一道出去!」侬继封又给穆桂英戴上了项圈,扯动着铁链要
将她往寝宫外拉去。

  穆桂英只道自己又要被带出王府游街,顿时害怕得簌簌发抖,委屈的眼泪又
流了下来,嘴里更是哀求不止。她感觉自己此时样子,定是下贱极了,如果让她
对着镜子,恐怕也会鄙夷自己的所作所为吧!可是她唯有这样,把自己最脆弱的
样子暴露出来,才能让敌人更加开心得意。

  「大元帅,我呸!」侬继封见到穆桂英的样子,也是嗤之以鼻。

  大元帅?这个身份,似乎已经离穆桂英十分遥远。曾经洋洋得意,身骑高头
大马,伫立大纛之下的威严,好像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你放心,我们今天不出府门了!」侬智高像是安慰般地对穆桂英说道。

  听了侬智高的话,穆桂英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跪爬着一路跟随这父子二人,
出了寝宫。穿过院子,拐过几道沿廊,便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偏殿之中。此时那偏
殿中间,已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绑着焦孟二位宋将。两人背部贴地,
身子和笼子地下的铁栅捆在一起,直挺挺地像两具死尸,丝毫也蜷不起半点身子。

  要不是这二将不停地冲着笼子外的侬智光等人破口大骂,穆桂英简直又要怀
疑,这两位自己的得力干将已惨遭敌人的毒手。

  铁笼之外,侬智光依然搂着杨金花,率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围着铁笼指手画
脚。在笼子的另一边,还是几名武士,押着只穿了薄薄囚衣的杨排风。这几个人
一见侬智高到来,急忙跪下问安,将这对大南国至高无上的父子迎入了偏殿。

  侬智高看了看笼子,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侬智光道:「陛下,都到齐了!只等陛下吩咐行事!」

  穆桂英不知道他们葫芦底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心里不由地又是一阵不安涌
了上来。

  只听侬智高指着铁笼之内的焦孟二将,对穆桂英道:「这两位将军跟着你南
征北战也是好多年了,今天你便用自己的身子好好地伺候伺候他们,如何?只消
你今日将这两位将军伺候得舒服了,朕今日便放过了你,也放过了他们!」

  「呀!你说什么?」穆桂英愈发惊疑,抬头问道。

  侬智高却已走到了铁笼边,对不停叫骂的焦孟二将道:「你们伺候穆元帅多
年,今日朕便让她来伺候你们!哈哈哈!」

  「母狗,快爬进笼子里去!」侬继封用脚跟不停地顶着穆桂英的屁股,将她
慢慢地朝着敞开的铁笼大门里推了进去。

  「啊!不行……」穆桂英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敌人是要逼着她与自己的部下
交媾。这种事,她又如何能做得出来?假如真如敌人所愿,今后又叫她如何领兵
打仗?

  「母狗,你若是不去,今日我便先杀了这两位将军!」侬继封忽然脚上一发
力,直直地将穆桂英踹进了笼子里去。

  咣当一声,铁笼的大门在穆桂英的身后被关紧,两名武士眼明手快,立即给
铁门上了一道锁。

  「不!放我出去!」穆桂英扑到铁门边上,用力地摇晃起来。

  「快去!」侬智会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拿了一个木棍,顶住穆桂英的身子,
硬是将她推到了焦孟二将的身边,喝道,「还是和昨日一般,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你若是不能让这两位将军射了,我们立时就拿他们二人开刀!」

  只要一提到死字,穆桂英的心里不由地一紧,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如痴如傻
般地摇头道:「不……不能让他们死……」只是杨八姐一人的死,就已经让穆桂
英肝胆俱裂,她再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任何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丢了性命。她一
边念叨着,一边退到了焦孟二将的身边停了下来。

  「元帅……」这时,焦孟二将也在盯着她。他们没有亲眼所见那残酷的场景,
自然不会理解穆桂英心中所想,「不可以……」

  穆桂英几乎不敢和自己的这两位部下对视,将头低低地沉了下去,率先走到
焦廷贵的身边蹲下,手上早已开始解起了他的腰带。

  「啊!穆元帅,不能如此!」别看焦廷贵这人五大三粗,却也是个忠肝义胆
的汉子,无论是杨家的男丁还是女眷,历来都是尊重有加。此时竟见穆桂英真的
要用肉体服侍自己,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拼命地大喊大叫。

  可是焦廷贵的身子被牢牢地绑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只一会儿工夫,就让
穆桂英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焦廷贵的大腿乌黑结实,从胸口开始,一缕茸毛像
山川一般延伸,直到胯下和他的耻毛连在一起。在坚硬的茅草堆里,一根粗大的
肉棒早已坚挺起来,如擎天的柱子。

  无论焦廷贵将穆桂英视为元帅,还是当成杨家的少夫人,归根到底,穆桂英
仍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姿色出众的女人。还没等穆桂英的身体和焦廷贵触碰,
他的身体早已起了反应。

  穆桂英一见焦廷贵粗壮笔直的阳具,顿时羞得脸上一阵发烧,虽然已对发生
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遭遇麻木,但此时此刻,面对自己的部下,还是令她有些无地
自容。

  「万万不可!元帅,使不得!」焦廷贵紧张地大叫,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
上级。

  「哈哈哈!」铁笼边的人无不大笑,「穆桂英,看来焦将军对你,也是永清
匪浅啊!刚脱了裤子,那家伙就变得如此巨大!」

  「胡说!你们住嘴!」焦廷贵怒斥着,却已没了一丝底气。没错,连自己的
身子都把控不住,又如何去指责别人的信口雌黄?

  「穆桂英,别磨叽,香火可是已经去了一半了!」侬智光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缓缓地道。

  穆桂英一咬牙,双手捧起了焦廷贵的肉棒,快速地上下套动起来。她的纤纤
玉手在粗壮的阳具上滑动,惹得那条肉柱更加巨大起来。

  「元帅,啊!不可……」焦廷贵恨透了自己,竟对穆桂英全无抵抗之力,那
肉棒已是由不得他自己,充满了对穆桂英身体的渴望,哪怕只是她的双手,也有
忍不住想上前狠狠蹂躏的冲动。

  「将军……你,你便莫要咬牙抵抗了……从,从了桂英便罢……」穆桂英轻
声地说,似乎是在恳求着焦廷贵。

  话虽如此,可是焦廷贵依然不能适应被自己的女元帅手淫的事实,心中愈发
紧张起来,几乎把银牙咬碎。

  穆桂英啪哒啪哒地替焦廷贵手淫着,不时地抬头望向点在铁笼外的那炉香火。

  果然如侬智光所言,她所剩的时间已是不多。要是香火燃尽,自己依然不能
如敌人所愿,恐怕这二位将军真有性命之忧。可是她心中越急,手法便更加凌乱,
替焦廷贵撸了不下几百次,除了让那肉棒越变越大,却无其他一丝动静。

  「母狗,难道你忘了自己在床上是怎么叫唤的么?来,快叫几声给你的将军
听听,想来他定是欢喜地紧!」侬智高从侬智会的手里接过那根棍子,探进铁笼,
用力地戳着穆桂英道。

  「嗯!啊……」也不知为何,在敌人的提醒下,穆桂英竟然真的如叫床般的
呻吟了一声。一切,仿佛都是如此顺其自然,毫无掩饰和做作。直到淫叫声从自
己的嘴里流出,穆桂英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又咬紧了双唇,一言不发。

  这个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在青楼卖笑的妓女。

  在焦廷贵的耳里听来,穆桂英的轻吟,正如被拨动的琴弦一般,如一剂春药,
深深地打进了他的心坎之中,令人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呀!正是这种滋味,能
让他在瞬间变得疯狂,让他忘记对方的身份,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

  这几天,对于焦廷贵和孟定国两位将军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自从禁军南
下,虽然一路攻城略地,但穆桂英号令严明,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对于正当壮
年的两位将军来说,不近女色,简直是一桩世间最难以忍耐的痛苦。不过,若只
是那样,倒也罢了,更要命的是,他们在黑牢之中,目睹着杨排风被敌人反复奸
淫,却不能容许自己发泄,早已快将他们憋出毛病来了。穆桂英的一声轻吟,正
好打开了他们紧闭的心门,一发不可收拾。

  无论是焦廷贵和孟定国,还是大宋的三军上下,谁都不敢否认,曾在心底最
阴暗的角落里,对他们美貌的大元帅有过非分之想。尤其是当穆桂英陷落桂州城
后,那些风言风语,好像把他们不能想,也不敢想的真情实感全都暴露出来。

  「呀……」焦廷贵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和自己对抗着。此时他最大的敌
人,不是穆桂英充满诱惑的掌心,而是他自己。在他的体内,光明和阴暗两派势
力都陈兵沙场,惨烈程度不亚于金城驿的大战。

  终于,焦廷贵还是放弃了抵抗,精液喷薄着射了出来。没有男人可以抵挡穆
桂英的俊美的容貌和高贵的身份,更何况,是那连续不断的套动,快感更是有如
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焦廷贵,让他束手无策。在反复拉锯和权衡之下,缴
械是唯一的出路。

  焦廷贵射出来的精液,射得穆桂英满手皆是。但穆桂英似乎好不嫌弃,反而
像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母狗,还有一个,快!」侬智会又开始了催促。

  穆桂英好像刚回过神来一般,顾不上休息,也无暇估计自己已经酸痛的胳膊,
转身又扑到了孟定国的身上,手忙脚乱地在他的腰间解起了裤带。

  孟定国心跳加速,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冲开胸腔,破体而出。就在刚才,他
眼看着穆桂英为焦廷贵手淫,尽管知道事出非礼,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充满了渴望。

  他也和宋军上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对这位至高无上的女元帅充满了仰慕之情。
当薄得像窗户纸的界限被打破之后,不论是仰慕,还是敬畏,全都化成了人类最
原始的本能。

  「啊,孟将军……」穆桂英刚解开孟定国的腰带,就见藏在他裤裆里肉棒,
早已迫不及待地弹射出来,坚硬地有如磐石一般。穆桂英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
的部下,哪怕是最信任的人,竟也对自己的肉体充满了遐想。

  「元帅,我……」孟定国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嗫嚅地道。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穆桂英不必再花费许多心思去取悦男人,她的身体,就
是最好的本钱。

  就在穆桂英又一次握起孟定国的肉棒时,忽然笼子外的侬智高又喊道:「故
技重施,这便作不得数的。这一次,朕要你用你那下贱的骚穴,去服侍你的孟将
军!」

  「啊?」穆桂英微微一惊,可还是没有犹豫,翻身就骑坐到了孟定国的身上。

  因为香炉里留给她的工夫已是不多,更由不得她思虑进退。

  「元帅,你便让他们杀了我罢!你切不可让这帮贼人如此折辱!」穆桂英在
焦孟二将的心目中,有如神一般的圣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纵使那些肮脏的
想法,也只是被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有勇气拿出来细细品尝。

  此时孟定国见穆桂英被敌人调教地几乎丧失了心智,痛苦万分。

  穆桂英不敢去接孟定国的话,似乎一开口,便会暴露了自己的胆怯和害怕。

  她双手按在孟定国的小腹上,前后挪动了几下屁股,让自己身下的肉洞对准
了那根高高挺立起来的肉棒。一闭眼,便沉沉地坐了下去。

  「啊!」穆桂英和孟定国一起叫了起来,结实有力的肉壁被瞬间撑开,也将
闯入她身体里的肉棒紧紧包裹,同时给了两人几乎无法名状的快感。

  「好大……」穆桂英不由地低声惊呼,屁股已经紧贴在孟定国多毛的大腿上,
用力地磨蹭起来。她这前后一动,让那条粗大的肉棒也跟着在阴道里使劲地摩擦,
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快感,顿时滚滚流上心头,让穆桂英一下子有些忘乎所以。

  「元帅……啊!不可以……好紧……」孟定国也与焦廷贵一般,心里想着要
拒绝这种非分的欢愉,可是身体却由不得他自己,一时失态,竟叫喊出来。

  一听到孟定国用那两个下流的字眼形容自己的下体,穆桂英愈发羞愧,可逐
渐燃尽的香火,已容不得她多作他想,咬着牙依然在孟定国的身上蠕动不停。在
阵阵快感的冲击之下,穆桂英浑身都酥痒起来,小穴里更是酸胀难忍,淫水早已
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只一会儿的工夫,两个人交媾之处,已是一片狼藉,将孟定
国坚硬的耻毛都湿得黏到了一处。

  「元帅!呀!」孟定国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挫败感,好像自己遭到了对方的
强奸一样。想想自己身为堂堂的大宋领军大将,居然在一个女人的手下情不自禁
起来。不过好在骑在他身体上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大元帅,还能让他稍许有些
安慰。

  孟定国恨不得将双手从捆绑中挣脱出来,紧紧地把穆桂英搂到自己的怀里,
好好地亲昵一番。在极度的快感之中,所有的紧张和慌乱,已统统被掩盖,只剩
下性欲的本能。他的腰腹好像失控一般,在有限的活动范围之内,用力地往上挺,
似乎在迎合着穆桂英的摩擦。越是往上挺,穆桂英的肉壁便更加狭窄,好像要把
他的整个身子都紧紧地吸附起来。

  「孟将军,快……快……」穆桂英朝后撅着屁股,胸脯紧紧地朝前挺去,尽
量把自己的身子拉伸得更加修长和柔美,双手缓缓地朝着孟定国结实的胸脯推了
上去。尽管是在欲望的海洋里,穆桂英还是有些隐隐的顾忌,在炉子里即将燃尽
的香火,正如当时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把雷光锏。因此,她不顾一切地催促起孟定
国,哪怕让他用精液污染自己的身子,也在所不惜。

  如此一来,孟定国更加心花怒放,顿时胯下一松,巨大的龟头好似猛然开花
一般,浓烈的精液如喷泉一般,汹涌地冲进了穆桂英的身体之内。

             97、疯狂的将军们

  精液像火苗一样滚烫,闯进穆桂英的身体里,纵横激荡,惹得女元帅娇喘连
连,几乎不能自禁。

  连续挑逗二位将军,穆桂英已是汗流满身,通体绯红,差点在狂乱的交媾中
来了高潮。好在孟定国先她一步,才没有让她丢更大的脸。

  「唔唔……这位冤家,家伙长得好生厉害!」穆桂英心里如此念着,却不敢
在嘴上说出来,只是轻轻地伏了下去,趴在孟定国的胸脯上娇喘不止,有如小鸟
依人。此时,她对自己身下的这位将军,又爱又恨,若是此时自己还是三军之主,
定然会将他痛责几十军棍,以掩盖自己的羞态。

  就在孟定国射精的一霎那,香火也正好燃尽,总算是救回了他一条性命。穆
桂英心存侥幸的同时,差点高潮而不达的难忍滋味,又弥漫在自己的心头,恨不
得用上手指,来一次推波助澜的自慰。可是现在她不能,也不敢,已是在两位将
军面前丢尽了颜面,再不能让女儿和排风一起嘲笑自己的淫荡。

  咣一声,铁笼的大门被打开了,侬智会和侬智德一起进了笼子里头。侬智会
一把将穆桂英从孟定国身上拉开,将她逼到铁笼的角落里,不让她动弹。侬智德
却拿了两碗汤药,依次给焦廷贵和孟定国二人灌了下去。待二人把药饮尽,又摸
出钥匙,替二人把身上的铁链打开。

  「狗贼,你给我们喝了什么?」焦孟二将一边挣扎着将自己身上的铁链抖开,
一边愤怒地喝问。

  趁着二人仍被铁链缠身,一时不能得脱之时,侬家兄弟二人又退出笼子,重
新将铁笼的大门紧紧地锁了起来。

  焦孟二将终于摆脱了束缚,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裤子提了起来,扑到铁笼边上,
使劲地摇晃起来,嘴里大喊:「放我们出去!」

  「方才你们的大元帅服侍了你们二位,现在也该轮到你们去服侍她了吧?」

  侬智德嘻嘻地笑着,将手中的两个空碗朝着地上一放,饶有兴致地望着铁笼
里头。

  「你说什么?」焦孟二将益发惊怒,大声问道。还是孟定国率先反应过来,
急忙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替缩在角落里的穆桂英身上盖了下去。

  穆桂英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时日,已经没有穿过衣裳了。她紧紧地抓
住了孟定国盖在她身上的衣角,在铁笼里缩得更紧。

  侬智会不紧不缓地说:「方才我已给你们二人灌下了春药。本王倒要看看,
你们对这位美貌的大元帅,究竟有没有非分之想?」

  侬智德在旁笑道:「只怕都是口是心非!方才嘴上拼命地喊着不可,还不是
在穆桂英那母狗的挑逗之下,乖乖地把精液射了!」

  刚脱了衣裳的孟定国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不仅没有凉意,反而阵阵燥热,
才射完精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下体的肉棒又莫名其妙地坚挺起来,似乎比射精之
前更加坚硬。

  「不好!」焦廷贵似乎也觉察到了身体里的异常,对孟定国大叫道,「咱们
着了这贼人的道!」

  西南盛行苗药,苗药相较于中药,药性更烈。侬智德给两位将军灌下的,正
是用苗药所制,药性最猛的春药。还没等焦孟二人反应过来,那药效便蹭蹭蹭地
直往上涨,很快便冲到了头顶之上,几乎要从他们的天灵盖里冲透出来。

  「放我们出去!」焦孟二将把铁笼摇晃地更加猛烈,几乎要把那结实的笼子
拆得粉碎。一直待在笼子之中,他们的心底更加不安,好像和他们一起关在里面
的,是一只洪水猛兽。

  两人越用力,周身的气血便游走得更快,使劲地摇晃了几下,就像是在一顿
饭的工夫里,已走上了数十里地,浑身上下更加发热起来。

  那药物就像能够控制人的本性一般,很快便把两位将军驾驭得头昏眼花,迷
失了心智。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中,唯一所想,便是与女人能够来上一场忘情
的鱼水之欢。就在距离他们不远,从穆桂英身上散发出来的雌性气味,正好成了
他们迫切渴求的目标。

  「你们……」穆桂英万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把目标对准自己,已是吓得拢了
拢披在身上的袍子,在角落里缩得更紧了。

  一眨眼的工夫,焦孟二将好像从人变成了野兽,嘴里喘着腥臭的气息,裤裆
里的肉棒,早已如帐篷一般支了起来,目光一起齐齐地射向了穆桂英。

  穆桂英顿时觉得后悔不迭,刚才不该竭力挑逗这两个饥渴已久的男人。这两
个人,在心扉大开之时,又遭春药引诱,已是失去了所有理智,满脑子只剩下女
人白花花的肉体。这个时候,就算是母猪,也能令他们心花怒放,更何况是像穆
桂英这样,成熟、美貌又多汁的女人。如果还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一定会回避自
己的元帅,可是在眼前的铁笼之中,除了他们两个男人之外,只剩下她一个女人。

  「嘿嘿!元帅,得罪了!」焦孟二将流着哈喇子,搓着手一步一步地朝着穆
桂英逼近,仿佛一句「得罪」,便能掩盖他们此时全部的罪恶。

  「不可以!」穆桂英忽然大叫,站起身来,将焦孟二人用力地推开。很多时
候,人便是那么奇怪,当自己主动的时候,渴求不止,但当地位逆转,完全被动
之时,又有了不一样的心态。尤其是像穆桂英这样的女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元帅,
男人们无不对她俯首听命。她若是想要,哪怕是多么下流卑鄙的东西,部下们都
会满足她的,尽管她从未试过。但若是被部下强暴,凭着双方身份和地位的悬殊,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又是另一番的滋味在心头。

  穆桂英的这一推,好像激怒了焦孟二人,更如虎豹一般,用力地朝着穆桂英
的身上扑了过去。在见识了穆桂英的风骚和无限风情之后,已触动了他们心底最
深处的禁地。那些曾经以为今生今世都不敢跨越的雷池,竟主动朝着他们张开了
怀抱,岂有拒绝之理?此时,对他们来说,更像是顺水推舟。

  穆桂英无心伤害焦孟二人。这两员战将,好歹也是忠良之后,更是随着自己
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赫赫战功,若非如此,她刚才也不至于拼上老脸不要,去
挽救他们的性命。见他们朝着自己凶恶地扑将上来,穆桂英也不知是该反抗,还
是该躲避,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焦廷贵和孟定国虽然武艺不如穆桂英,但在大宋国内,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容不得对方半点犹豫,已将穆桂英一下扑倒在了铁笼的地上。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穆桂英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部下始终对她
存有幻想的事实,拼命地拍打着两人,大声地喝骂道。

  这两人好似早已忘了尊卑贵贱,哪里还把穆桂英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眼
前的女人,不过是一具可供他们发泄的美妙肉体而已。孟定国用力地拽住了穆桂
英身上的衣角,猛地一扯,把自己刚刚替她披上去的衣裳,又重新扯了下来。

  穆桂英的娇躯重新裸露出来,似乎从她在佛子坳被擒之后,那些遮羞之物,
早已与她无缘。眼看着自己又成了一丝不挂的裸体,穆桂英心中顿时惊慌失措,
挣扎地更加剧烈。只可惜,她错估了自己部将的意识,已是失去了心智的焦廷贵
和孟定国,岂容她从唾手可得的掌心下逃脱。只见焦廷贵怒上心来,一把掐住了
穆桂英的脖子,扬起自己像蒲扇一般的巴掌,朝着穆桂英的脸上,啪啪地扇了两
个耳光。

  穆桂英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所有的挣扎反抗一下子全都停了下来,不可思
议地望着焦廷贵,吃惊地叫道:「你!……」就算打死她也不信,这两个忠肝义
胆的将军,竟会对她动粗。

  「贱人!」焦廷贵学着侬智高一般地叫道。这一声叫,似乎觉得心里畅快了
许多,把那些不知所谓的繁文缛节,全都抛诸脑后,「怎么?南国的这些狗贼可
以将你操得,我们却操不得?」

  「你说什么?」穆桂英愈发惊讶,失去了理智的将军们,竟会说出如此羞辱
她的话来。

  还没等穆桂英把话说完,焦廷贵已是握紧了她的双脚,用力地将手臂左右一
交叉,穆桂英的身子便如一床薄薄的被子一般,被甩得翻了个面。尽管女元帅身
高七尺有余,可毕竟不过是一个女人,论体重膂力,远不及焦廷贵这个彪形大汉。

  已是被焦廷贵扇了两个耳光,穆桂英头昏眼花,此时又被毫不留情地朝着地
上一掼,面朝下地砸在铁笼之上,更是昏天黑地,不由疼得呻吟起来。

  就在不久前,穆桂英刚刚用手替焦廷贵解决了积累数月的难言之隐,可仍觉
得不够过瘾,此时让春药的药性一激,比起孟定国来,更加疯狂百倍。只见他把
穆桂英的两只玉足握紧在掌心之中,轻轻地往里一扭,便使得穆桂英脚心相对。

  他也不含糊,使劲朝上挺了挺身,将胯下早已重新坚挺起来的肉棒,插进了
穆桂英的脚心之间,快速地摩擦起来。

  「焦廷贵,你放在我!」穆桂英俯趴在地上,双腿朝后弯曲起来,两脚又被
焦廷贵控制在掌中,根本反抗不得,甚至连转个身都觉得万难。她不由地感到有
些生气,曾经恭顺的部下,居然敢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更让她觉得丢尽了颜面。

  焦廷贵紧紧地按压在穆桂英的脚背上,将她的双脚朝着中间挤压,把自己不
断抽动阳具裹在其中。从女元帅同样生了薄茧的脚心传来阵阵刺激,让他根本无
法继续维持自己的理智。

  「穆元帅,我早就想玩玩你的脚了,今日终于让我如愿以偿了!」焦廷贵有
些得意,后腰朝前推得更加猛烈起来,似乎要用自己的肉棒,把穆桂英脚心的皮
肉磨破。

  「放开我!啊!不可以……啊呜!」这一回,终于轮到穆桂英拒绝了。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嘴里又被塞进了孟定国的阳具。

  「唔唔……」穆桂英惊惶地瞪大了眼睛,翻上眼皮,想去望孟定国的脸。可
是她几乎把两颗眼珠子凸得像是要掉在地上,能见到的,依然是满目卷曲粗短的
男性耻毛。

  「好生聒噪!若是在军营之中,你颐指气使倒也罢了。偏偏此时你是在老子
的胯下,可由不得你胡来!」孟定国也是药欲缠身,双手扣紧了穆桂英的后脑,
拼命地将她的脸朝着自己的小腹一下接着一下地按了下去。

  「你说得倒是没差,」焦廷贵在也身后答腔,「今日便让你尝尝我们兄弟二
人的厉害!」

  这两个人,既像是被药物控制,不能自拔,又像是趁着这个契机,将长久以
来,屈居于一名女人之下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他们一人玩弄着穆桂英的脚,
一人奸淫着她的嘴,已变得像是两头野兽一般,连眼珠子都开始发红了。

  穆桂英瞬间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够用了,朝前去推孟定国,他的身子却有
如一堵高墙般结实,根本推不动分毫,又想往后去阻止焦廷贵,却发现自己臂长
莫及,根本够不到焦廷贵的身上去。她不能说话,只能用力地拍打着地面,示意
二人赶紧住手。

  啪!身后的焦廷贵忽然腾出了一只手来,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穆桂英的屁股上,
清脆响亮。顿时,穆桂英的半边屁股跟着通红起来,布满了鞭痕的身体上,留下
了五根显眼的指印。

  「老实点!」焦廷贵好像摇身一变,成了敌人的帮凶一般,连说出来的话,
都带满了邪恶的腔调,「刚才你弄我们的时候,不是骚浪得紧么?此时挣扎做什
么?」

  穆桂英只感觉半边屁股上火辣辣的,心中自有千般万般的苦楚,此时也只能
往心里咽。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么做,不过是为了救他们的性命吗?焦
孟二将的恩将仇报,让穆桂英感觉自己好像被辜负了一般的委屈,胸口隐隐作痛。

  「焦叔叔,孟叔叔,你们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待母帅啊!」在铁笼外观看
的杨金花,已是入不去眼,哭喊地大叫出来。

  可是此刻,这二人的眼中,只身下穆桂英赤裸美妙的胴体,哪里还会把杨金
花的话听进去半个字?只见那焦廷贵,终于放开了一直紧紧握着的穆桂英的脚背,
却又很快抓紧了她的脚踝,捉起她的双脚,朝着两旁一分。

  穆桂英的大腿便又分张开来,露出那朵过分怒放,几乎已快萎谢的大王花来。

  焦廷贵朝前进了两步,把身子挤进了穆桂英的大腿中间,噗哧一下,轻而易
举地就把自己的肉棒捅进了他上级的身体里去。

  「呜!」穆桂英含糊地惊呼着,丰满的屁股左右摇晃着,好像被人钉住了尾
巴的蜥蜴一般。

  好不容易调整了自己的身体,把刚刚差点失控的高潮压抑下去,此时又被焦
廷贵如此一捅,肉洞又被扩张开来,满满的快感让穆桂英好像又遭到雷光锏击中
一般,猛烈的电流瞬间穿透她的全身,流遍每一个角落。

  在享受了穆桂英的手和脚之后,焦廷贵当然不能放过她的小穴,终于实实在
在地将女元帅的身子彻底占据。

  穆桂英将自己的双臂在背后反剪过来,也终于推到了焦廷贵的身子。只可惜,
他的身体,也如孟定国一般,像石墙般结实,哪里能推得动分毫。

  焦廷贵忽然拎着穆桂英的双脚,用力地往上一提。穆桂英的身子便如被拉圆
了的长弓,朝后反绷起来,顿时感觉腰酸背痛,脊椎骨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折断
一般。

  焦廷贵将穆桂英的两只脚举到自己面前,竟探出舌头,用舌尖饥渴地舔舐起
穆桂英的脚心来。对着这具充满了诱惑的女体,已丝毫顾不得那两只脚心,刚刚
被自己的肉棒摩擦过。

  「呜!」穆桂英又是一阵轻鸣,比起肉洞里的快感,更要不来的是从脚心里
传来的酥痒感,瞬间穿过修长的双腿,流进身体里,渗入到心坎上。她下意识地
把脚一缩,不料焦廷贵见她要逃,手上也随之一紧,把两只玉足抓握得更紧。

  穆桂英不能得脱,只能将五个脚趾一勾,深深地把整个脚掌都卷了起来。不
料焦廷贵依然不饶不休,舌尖仿佛无孔不入,拼命地挤进穆桂英的趾沟和趾缝之
间,疯狂地继续舔舐。在穆桂英的脚心里,略带着咸味和芬芳的汗液,也似一剂
春药,替焦廷贵的火上浇了一桶油下去。

  身体里与其说是痛快,不如说是痛苦,脚心里若隐若现的酥麻感,就像一根
鸡毛,轻轻地挑拨着穆桂英的心弦,让她恨不得把手伸进体内,狠狠地抓挠几下。

  可是当这酥痒与肉洞里的快感交织在一起时,又成了欲罢不能的滋味。

  穆桂英自己也说不清,她究竟是想停止,还是继续。

  当然,如果她想要停止,不管是敌人,还是部下,都不会让她如愿,所以她
只能继续,继续忍受。只可惜,她现在的忍耐力已经越来越差,正如破网打水一
般,根本盛不起半点水来。她脑子里已经嗡嗡作响,预示着屈辱的高潮又将如期
而至。

              98、归去的人

  「尝了僮人的那么多肉棒,还没尝过我的吧?」孟定国大声地说着,双手抱
紧了穆桂英的后脑,将她的脸又一次朝着自己的小腹深深地压了下去。只不过这
一次,他压下去之后就没再松开。

  巨大的龟头又一次撑开穆桂英的咽喉,让她瞬间感到窒息。猛的,穆桂英忽
然把推在焦廷贵身上的双手又像划船一般朝前划了过来,用力地推住孟定国的身
子,但她被无数次折磨和蹂躏后的身子,已剩下没多少力气,根本不是孟定国的
对手。

  喉口的窒息,脚心的酥痒,肉洞里的快感,三股奇异的感觉交汇在一起,竟
在穆桂英的身体里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像绝望,又像渴望,抑或兼而有之,
把穆桂英的魂魄高高地扬起到了空中,在万丈之上,迎面吹来的狂风凛冽而迅猛,
同样让她无法呼吸。

  穆桂英从来也没刻意地留心过,自己高潮的时候,究竟还能不能呼吸。只不
过这一次,她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不能呼吸的高潮,有多么地令人崩溃。

  穆桂英的俏脸涨得通红,身体垂死般地在地面上挣扎,光溜溜的身子就像一
条刚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鱼,猛地砸在地上一般,干渴而痛苦。

  「呜呜呜……」穆桂英想要叫喊,可是喉咙里被巨大的龟头堵得严丝合缝,
根本发不出声音。一阵胡乱的颠簸之后,眼泪很快就被憋了出来。

  越是绝望,便越是要挣扎反抗,这是人身体最深处的本能,尤其是像穆桂英
这样,一个个将死的念头如雨点般打落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背水一战。可是她越
是反抗,肉洞便收缩得越迅速,也越有力,猛烈地挤压着身后焦廷贵的阳具。

  焦廷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无尽的挤压似乎把他体内的精液又聚拢到龟
头上,不发不快。他稳住了腰身,愈发猛烈地在穆桂英的身后进攻起来。

  高高朝后举在空中的双腿,让穆桂英的姿势看起来极其诡异,修长的大腿拼
命地颤抖着,在近乎透明的皮下,肉眼不能见的,是如潮水一般的酥麻感猛烈地
穿梭着。她感觉自己就此癫狂,所有的矜持和羞耻,又一次遭到她狠狠的抛弃。

  腰腿的酸痛,对穆桂英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此时最要命的,是她张大了
嘴,却无法呼喊。凌乱,癫狂,几乎要将她的神智和五脏六腑全都搅一个天翻地
覆,仿佛只有呼喊,才可以缓解。

  焦廷贵还没有射,就发现自己的肉棒四周已是涌起了一股暖意,在不停的挤
压当中,那股暖流瞬间喷流而出。他不由地低头望去,却见被肉棒撑开的肉洞里,
早已流出来许多阴精,又浓又白,好似他的精液一般。一见堂堂的女元帅竟在自
己的奸淫之下达到了高潮,焦廷贵心头一动,腹下也跟着松弛起来,将猛烈的精
液统统给予了穆桂英。

  穆桂英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不仅是小穴里收缩猛烈,狭窄的咽喉也跟着一
起挤压孟定国的龟头。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也是一股腥臭的液体,不经吞咽,径
直射进了她的喉咙之内。

  「呕……咳咳……呕!」已是缺氧到眼冒金花的穆桂英,又被精液无情地一
激,贪婪地被吸进肺里的,不是新鲜的空气,而是那好像狂潮般的男性分泌物。

  穆桂英成了一个溺水的人,身子颠簸地愈发猛烈,厚厚的乳房不停地撞击在
地面上。

  焦孟二将先后长出了一口气,在无穷的回味之中,将疲软下来的阳具在穆桂
英的身体里退了出来。两人射了精,又重野兽变回了人,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急忙后退一步,放开了正被他们蹂躏的穆桂英,跪倒在地:「末将罪该万死!」

  二人虽然嘴上说着,却全然不敢将脸抬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该教他们如
何面对自己的元帅。

  高潮过后的穆桂英,身子瞬间瘫软下来,俯卧在铁笼的地面之上,浑身淫荡
的皮肉依然颤抖不止,好像还没有从那无尽的屈辱中摆脱出来。

  这时,铁笼的门又被打开了,侬智会和侬智德带着几名精装的武士冲进笼子
之中,还不等焦孟二将反抗,又将他们制服起来。

  这二人也没想着反抗,只要一想起自己竟然玷污了他们一直敬畏如神的女元
帅,便是悔恨交加,恨不得以死谢罪。因此没过多大一会,他们又被僮军用绳子
绑了起来,带到了铁笼之外。

  等到笼子里的人都走完,侬智高这才进入到里头,对着卧在地上的穆桂英笑
道:「母狗,你今日的表现不错,朕便不为难你了!快快起身,自己走到朕的寝
宫里去,等天一黑,真再来疼爱你!」他一边说,一边用脚尖踢着如同死人一般
的穆桂英。

  穆桂英撑起沉重的身体,低垂着头,也不敢去看笼子外的焦孟二将一眼,顺
从地爬了起来。还没等她站稳身子,身下忽然「哗啦」一声,一股白色的液体顿
时流了出来。这些液体,并非他物,而是她自己的阴精和焦廷贵的精液。方才两
人同时高潮,肉洞里汁液横流,虽然也流到体外一部分,但大多数还是被焦廷贵
的肉棒堵在了里面。此时一起身,这些秽液便一起涌了出来。

  「呀!」穆桂英轻声地惊叫着,似乎连她自己都感觉意外,本能地伸手去接。

  可她一伸手,却什么也接不住,只沾了满掌滑腻的液体上去。

  「走!」侬继封也进了铁笼,给穆桂英戴了项圈,牵出笼子之外,朝着寝宫
走去。

  路过杨排风和杨金花的面前,穆桂英不由地抬头望了二人一眼。不仅了女儿,
连杨排风也已泪流满面。只见杨金花梨花带雨地望着她道:「母帅,为什么…

  …为什么……」她似乎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一直威武如神的母亲,竟真的
在敌人的淫威之下屈服。

  穆桂英只能沉默,羞耻地低下了头。此时此刻,她连自己的女儿都已无法面
对。

  侬继封在前头带路,穆桂英仍是像母狗一般,摇晃着屁股,手脚并用地爬着
跟在后面,一路之上,从肉洞里流下来的残液,在她爬行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
弯弯曲曲的轨迹。

  等着穆桂英走远,杨金花和杨排风也被押了下去,阴冷的偏殿之内,只剩下
焦孟二将和一干僮兵。只听侬智高又道:「将他们二人押出去!」

  焦孟二将被僮兵们推着,出了偏殿,穿过天井,竟到了王府之外。两人不由
地疑惑:「你们……你们还想干什么?」

  侬智高道:「君无戏言!昨日朕答应你们,放你们归去。今日便要兑现了那
诺言!」说罢,亲自在前头带路,朝着邕州城外的望仙坡方向走去。

  焦孟二将面面相觑,想不到侬智高竟真的要放了他们。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僮兵已推着他们跟上了侬智高。

  一出王府的大门,百姓们便又围聚过来,朝着焦孟二人指指点点道:「瞧,
这两人不是宋军的大将吗?此时南国皇帝要带着他们去做什么?」

  焦孟二将也如穆桂英一般,不敢抬头,更不敢面对邕州城里的百姓,只是嬷
嬷地朝前走着。

  很快,出了邕州,登上望仙坡。北门高地上的统兵大将,是一位高大而干瘦
的将军,名唤卢豹,乃是侬智高的亲信。随着侬智高在广源起兵,一路攻城拔寨,
功不可没。此时,他已在望仙坡上备下了一桌酒席,等候着大南国天子和两位宋
军大将。

  「陛下,二位将军!」卢豹倒也客气,依次对侬智高和焦孟二人行礼。

  「放了他们!」侬智高一挥手道。

  卢豹亲自上前,取出尖刀,替焦廷贵和孟定国把身上的绳子割断了。

  「狗贼,我和你拼了……」焦孟二人一获得自由,便猛地朝着侬智高扑了过
去。只不过,还没等他们欺近侬智高的身子,已让许多僮兵围了起来,顿时又被
按压在地。

  侬智高道:「朕好心放了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呸!」焦孟二人犹是不服,朝着侬智高吐了一口唾沫。

  侬智高也不怪罪,道:「穆桂英等人久居邕州,恐怕宋军上下万分挂念。朕
放了你们,不过是要你们去往宋营,报一个平安!」

  侬智高老奸巨猾,放走焦孟二人,哪里是为了要他们报平安去的,不过是要
他们将自己在邕州的所见所闻和穆桂英凄惨的下场,告知狄青,以此扰乱宋军军
心。这是阿侬授意之下的诡计,若是真放走了两人,也不怕纵虎归山,反正狄青
是定然不会再重用这两个人了的。更何况,就算穆桂英被宋人救回,有了刚才的
那一幕,在穆桂英的麾下,定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焦大哥,这贼酋说得没错……」孟定国眼看着无法翻天,只好在旁劝说焦
廷贵。

  二人挣开僮兵的羁押,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等二人,先谢过南国
天子的不杀之恩。只不过,来日在战场之上,依然是兵戎相见!」想来要与侬智
高搏斗,万万不是那不可胜数的僮兵对手,与其平白丢了性命,不如留得青山,
以图后效。只不过,二人的嘴上仍是不依不饶。

  侬智高亲自为二人斟满了一杯酒,推到二人面前,道:「饮了此盏,就此别
过!」

  焦孟二人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将酒盏狠狠地砸在地上。

  侬智高摸出一块贴身腰牌,送给二人,道:「此去宾州,要过昆仑关。想必
你二人前去,守关的将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有了朕的这块腰牌,定能畅行无阻!」

  焦孟二人拿了腰牌,也不言谢,恨恨地下了望仙坡。

  等到两人走远,卢豹这才问道:「陛下,放他们归去,莫要生出什么后患来
才是!」

  侬智高道:「太后神机妙算,自然不会失策。你且安心,待这两人回到宋军
大营,定然能生出许多事端来的!」

  姑且不说侬智高和麾下大将在望仙坡上议论,单说焦孟二人,领了侬智高的
腰牌,一路跌跌撞撞,朝着昆仑关走去。一路之上,两人怅然若失,各自垂头丧
气,也不言语。如此一走便是两日,终于到了昆仑关下。

  镇守在关楼之上的黄师宓和黄玮二人,见了侬智高的腰牌,知是太后阿侬的
计策,也不阻拦,只将二位留宿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便将他们放了出去。

  又过两日,这两位落魄的将军,终于到了宋军驻扎在宾州城外的大营里。由
邕州到宾州,不过数十里地,两人尽管心急如焚,知道穆桂英在邕州多待上一日,
便要多受一日的屈辱,但无奈山路崎岖,又无马匹可乘,沿途处处受到僮军哨卡
的盘问,耽搁了许多时辰。等他们抵达宾州之时,已是正月初八。

  「什么人?」守营的宋军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朝着大营走来,急忙喝止。

  「我二人乃是焦廷贵、孟定国,劳烦兄弟入内禀报狄元帅和杨先锋!」这两
人似乎也在一夜之间,被僮军消磨了所有锐气,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哨兵一听是焦孟二位将军,不敢怠慢,急忙去禀报大元帅狄青。

  虽然还不到午时,狄青已是喝得醉气熏天,面红耳赤,等了许多工夫,才见
他摇摇晃晃地从大营里出来。一见焦廷贵和孟定国,似乎吃了一惊,但很快又恢
复过来,仍是一副醉态,笑道:「二位将军从敌营归来,可谓万幸!来来来,快
随本帅一道入内。今日,本帅定要大摆筵席,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这时,杨文广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这几日,他又了侬智英的抚慰,焦
躁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许多。今日刚在帐内与侬智英温存,却闻校尉来报,焦孟
二位将军被僮军放还归来,急忙穿衣出来相迎。刚到大帐之外,却见狄青勾肩搭
背地搂着二人,要拉进帅帐里去,紧忙上前问道:「二位叔父,可曾见到我母帅?」

  「这……」焦孟二人见了杨文广,便想起自己被迫凌辱穆桂英之事,脸上顿
时一红,支吾着不肯答话。

  「你们倒是说呀!母帅是生是死?」杨文广已是心急如焚。

  「元帅……元帅无恙,在……在邕州让敌人关押着呢!」焦孟二人也不知该
如何把穆桂英的遭遇全盘托出,只能含糊其辞地道。

  「文广,既然今日二位将军归来,自当是喜庆之事,快随本帅一道入帐,为
他们接风。其余诸事,待明日再议!」狄青开口道。

  杨文广一听穆桂英被敌人关押起来,虽然焦孟二人没有明言,却也能想象在
关押的这段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更急,在狄青面前跪下道:
「请元帅速速下令,攻打昆仑关!」

  狄青一皱眉,不经意间抬头,却见不远处站立着侬智英。只见侬智英无奈地
朝着他摇了摇头,便只好叹了口气,把杨文广扶了起来。他已经无数次向杨文广
解释了用兵的时机,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迫切地求战。无奈之下,只好利用侬
智英,暂时将杨文广稳住。如今好不容易把杨文广的心思从战局上转移到儿女私
情之中,却不防焦孟二将突然归来,搅乱了他的全盘大局。

  「少令公,狄元帅用兵,自有妙计,莫要再苦苦相逼!」侬智英走上前来,
温柔地劝道。

  杨文广几日都沉浸在侬智英的似水柔情之中,不能自拔,今日焦孟二人归来,
无意中又挑起了他心中的痛处,再也无法忍耐,一把甩开侬智英道:「你知道个
甚么?落在邕州敌人手里的,又不是你!」

  侬智英忽然脸上一寒,退了两步。自己又何尝不是身在敌营,左右为难。

  狄青朝着侬智英丢了个眼色,示意她退到一旁,亲自对杨文广说:「那好,
本帅便给你一个将令,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杨文广一听,忙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来人!」狄青唤过先锋大将王简之,让杨文广在军令状上签字画押。

  杨文广不假思索,便提了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末了,又摁上了自己
的手印。

  狄青见他画押完毕,便拔了一根将令,丢给杨文广道:「上元节临近,军中
自当张灯结彩,迎候佳节。本帅令你,前往柳州、宜州置办上元灯会的物资,不
得有误!若是延误军机,定斩不饶!」

  「啊?」杨文广万没想到,狄青让他立下的军令状,竟是此等荒诞,不由地
大怒,指着狄青骂道,「你!……」

             99、长风何时度

  比起在邕州的所见所闻,焦孟二人在宋营里的所见,更加让他们吃惊。素来
以勇名著称的狄青,不知何时,已经迷恋上了饮酒,每日醉得不省人事,连杨文
广三番五次催促他用兵,都假装听不见,充耳不闻。不仅如此,连攻打昆仑关的
器械,都好像从未曾准备过,尽管狄青派人在两湖调拨,也是遥遥无期。

  穆元帅,似乎已经被人遗忘,无人过问她目前的处境。

  既然元帅有令,谁也不敢违抗,就连杨文广也只能乖乖地到柳州和宜州去采
办上元灯会的物资。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狄元帅总算清静了耳根。

  焦孟二将发现,自从他们回到宋营之后,狄青每天将他们留在帅帐里痛饮,
好似跟酒有仇似的,不到酩酊,誓不罢休。几日下来,他们倒也觉察出一些什么。

  想想他们从邕州远道而来,身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要是宣扬出
去,定然会搅乱军心。因此狄青只能设下这个局,把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免得
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如此一来,无异于是将他们二人软禁起来。

  正月十二那天清晨,短暂地开出一会儿太阳,很快就乌云密布。狄青早早地
就起身了,一边洗漱,一边已传令备酒,想来这一日又是一番痛饮。不料还没等
他洗漱完毕,就闻校尉来报,交趾的使者在大营外求见。

  交趾对大宋,一直面善心恶,此番来见,定有说辞。狄青不敢怠慢,只好接
见。

  交趾前次求见穆桂英,意图与大宋联合,越过大宋边境,从关后突袭邕州,
却遭到了穆桂英的拒绝。在回程的路上,却遇到了正被僮人所擒的穆桂英,好一
番凌辱之后,又让宋朝的叛军劫去。心有不甘之下,却闻大宋易帅,还不能过了
上元,已派遣使者来见狄青。

  这次出使的人,依然是那个名叫李常杰的太监。见到狄青,双方行礼之后,
果不其然,开门见山地道:「素闻狄元帅用兵如神,此番被阻昆仑关之外,全因
地势所致。大宋天兵陈于昆仑以东,若是冒死扣关,定然伤亡惨重。好在交趾有
地形之便,若蒙元帅首肯,定然发兵邕州,生擒侬智高。」

  狄青沉默了一会,道:「本帅替宋天子谢过交趾国主,此番好意,感恩戴德。

  只不过,僮酋侬智高叛于宋境之内,若由交趾平灭,怕是不妥,本帅亦有负
天子重托,无以开罪!还请使者转告国主,纵然昆仑山高地险,狄青亦可翻掌而
定!」

  李常杰不由一愣,想不到又一次好意遭拒。既然宋朝不愿借兵交趾,只好告
辞。出得帐来,不由嘟囔着骂道:「呸!又一个大言不惭的元帅!真该让他见见,
当初拒绝我交趾好意的穆桂英,如今是何下场!」只是骂归骂,依然只能怏怏出
营,赶回交趾复命。

  恰在此时,在柳、宜二州采办的杨文广已回到辕门之下,见一队身着鲜红袍
衫的交趾使节从大营里出来,忙问身边的副将杨元卿道:「这交趾人又来此作甚?」

  杨元卿道:「与上回一样,要和大宋合兵,攻打邕州。」

  杨文广又急问:「狄元帅如何处置?」

  杨元卿摇头道:「也是拒了!」

  杨文广一听,放下那些采办来的物资,大步进了狄青的帅帐,劈头便问:
「元帅,方才末将在回营的路上,遇见交趾使节。一问之下,方知交趾有意与大
宋联兵,平灭僮乱。却不知元帅为何拒了交趾的好意?」

  狄青道:「堂堂天朝,何需借兵蛮夷?」

  杨文广更急:「若不借兵,西南何时可定?试问元帅,又何日可破昆仑?」

  狄青叹口气道:「文广,在来宾州之前,本帅也听过一些传闻。你母帅驻兵
宾州之时,交趾使节也曾参见过。那时,你母帅是何决断的?」

  杨文广一楞,呐呐道:「自然……自然是拒了!」

  狄青道:「那便是了!本帅的用意,便于你母帅一般无二!此事你休要过问,
吩咐你的事情,采办地如何?」

  杨文广一见狄青又顾左右而言他,仍是不依不饶地道:「若元帅执意不肯借
兵,便请速速下令,攻打昆仑!」

  狄青不由大怒,一拍桌案,喝道:「张全,范夫人,快将这黄口小儿赶出大
帐,禁闭三日!」

  这两人虽然心怀鬼胎,但在明面上,还是归狄青节制,更何况是这种小事,
自然不敢违背,顿时将杨文广从大帐里赶了出去。

  杨文广一走,狄青总算是松了口气,道:「传我将令,上元佳节临近,军中
设宴三日。三日之内,谁也不得再提用兵之事。违者……定斩不饶!」

  号令一下,三军上下欢声雷动,无不称赞狄元帅仁慈大义。

  宴席足足摆了三天。三天之后,便是上元节。想必一过上元,侬智高和阿侬
定然又会向昆仑关增兵,到时想要攻破关城,定然难上加难。

  正月十五,阴云更沉,几万里的长风,席卷过昆仑山,将漫山遍野的树枝,
都刮得沙沙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有一场倾盆大雨降临。

  狄青一早便立在山岗之上,遥望着隐蔽与崇山峻岭之间的昆仑关楼,口中不
停地默念道:「快啊……要快啊……」

  范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狄青的身后,禀报道:「狄元帅,上元佳节的酒
宴已经备好,余靖、孙沔和各路将帅,都已在帐内恭候!只是不知……不知是否
要请少令公赴宴!」

  狄青转过头,道:「三日禁闭未满,请他作甚?再则,请了他来,定然又是
一番扫兴,不请也罢!」

  范夫人面上似有喜色:「既如此,请元帅速速归营!」

  狄青随着范夫人回到帅帐之内落座,却见王简之、余靖、孙沔等人,早已在
候着他了,也不拖沓,当即下令开宴,犒赏三军上下。

  且不说狄青等人在大帐之内豪饮,从早上一直饮到黄昏,更不停歇。天还没
黑,宾州城内城外,大营上下,已点起了彩灯,正如一片火海,星星点点,汪洋
数十里。单说被关在本阵大帐里的杨文广,出不得营帐半步,更是心烦意乱。好
在有侬智英在旁抚慰,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些急躁的心情。

  侬智英道:「少令公,恰逢上元佳节,你我在此孤寂的帐内,不如也饮上一
杯,派遣忧愁如何?」

  杨文广道:「便都依了你!」

  侬智英立即让士兵备下酒菜,送到大帐里享用。不料那士兵去后营的厨子那
里要酒菜的时候,却遭到拒绝,赶回来禀报:「少令公,侬将军,小人在厨房要
酒菜,不料狄元帅早已下令,不得给少令公的帐里送酒。小人迫于无奈,只好折
返复命!」

  「岂有此理!」杨文广拍案而起,骂道,「那狄青自个儿整日纵酒寻欢,今
日我要饮酒,他倒是不愿了,却不知这是何道理!不成,我得亲自到他的帅帐里
去,问他一个究竟!想必他是欺我母帅不在,处处刁难于我!」

  「少令公,万万不可!」侬智英急忙拉住杨文广的衣袖道,「你三日禁闭尚
未到期,如若擅自离帐,唯恐狄元帅怪罪!」

  杨文广道:「我怕他作甚?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他理论一番!」说罢,
便一头朝着帐外冲了出去。

  不料,他刚踏出大帐,却见外头的空地上,许多铁甲武士,早已手执金戈,
齐齐地将他堵住。料想打斗起来,闹出动静,自己定然捞不到什么好处,杨文广
只好按了按心火,又回到大帐里,怒气冲冲地坐下,独自生着闷气。

  「少令公,长夜难耐,不如我们早早就寝,待明日一早,再去和元帅理论如
何?」侬智英为了安抚杨文广,只好又施展出美人计来。只见她一边说,一边已
将自己身上的战袍褪下,露出丰满结实的身子来。

  杨文广一见侬智英的裸体,顿时英雄气短,呼吸也跟着一道急促起来,好似
所有的苦闷,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智英……这几日,若非你一直陪伴在我
左右,我早已不知,该如何度过!」说着,上前紧紧地将侬智英搂了起来,两个
人一起滚到了床上去。

  「若等大军入了邕州,救出母帅,我便娶你为妻!」杨文广道。

  「少令公,此话当真?」侬智英闻言,心头一喜。对于女人,还有什么,比
男人的一句承诺更能令人欣慰。

  「当然,」杨文广道,「我杨家的男儿,素来言出必行!」

  能让侬智英开心的,不仅是自己得到了终身的依托,更是自己家人的性命有
了着落。想想自己若是真的嫁到杨家,宋天子定然不会对她的母亲和兄弟痛下杀
手。她不由地动心,也搂住了杨文广的脖子,激吻起来。

  这边帐内覆雨翻云,那一边狄青的大帐,依然是觥筹交错。

  「来来来!」狄青举杯道,「适逢上元佳节,今日全军上下,开怀畅饮。谁
若是不喝醉了,便是违抗军令!干!」

  「谢元帅!」跟着狄青,那些宋朝的将官们,更是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永远
也停不下来一般,不醉不休。

  忽然,帐内一阵惊雷,由远及近,惊天动地,把整座大帐震得颤抖不止。

  狄青听到雷声,似乎吃了一惊,手中的酒杯差点洒了出来,不由地抬脸朝着
帐外望去。只见雷声过后,憋了几乎半个月的阴云下,终于落下了倾盆大雨。雨
点洒在地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弥漫起来,好似江南的烟幕。

  「呀!这可是今年第一声春雷啊!来得可真早!」范夫人道。

  「唉……」狄青一声长叹,道,「只可惜,本帅令杨文广采办了多日的灯会,
竟被这一场雨尽数浇灭,可真正是来得好不凑巧!罢了,反正本帅只要有酒便是
天,诸位莫要停杯!」

  又是几盏酒下肚,狄青终于有了醉态。只见他摇摇晃晃,忽然一张口,「哇」

  的一声,将一整天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啊!」众将大惊,「元帅,你没事吧?」

  「无妨,无妨……」狄青摆摆手,嘴上说着没事,可是身子已是由不得他了,
差点从虎皮交椅上栽倒下去。

  「元帅,若是饮不下了,便回营休息去罢!」王简之在旁劝道。

  狄青点点头,脸色已经开始有红转白,对着众将醉醺醺地道:「本帅……本
帅不胜酒力,诸位但饮无妨……本帅且先回营……」

  「狄元帅,你不要紧吧?」余靖、孙沔关切地问。

  「没事……」狄青不停地摆手,指着二人道,「本帅令你二人,替我招待诸
位将军!天不亮,谁也不许离席,明白了吗?」

  「末将遵命!」余靖、孙沔二人道。

  王简之搀着狄青,从大帐里退了出去。余靖、孙沔既得了元帅之命,只好继
续主持酒席。

  狄青摇摇晃晃地出了大帐,刚到帐外,让冷风一吹,酒性又是迎头而上,张
口又吐了一遍,把所有的酒菜尽数吐得干净。刚吐完,忽见他直起身子,腰脊笔
挺,神色自若,好似一滴酒也不曾沾过的模样。他对王简之道:「你悄悄传令下
去,点齐三千精兵,随我出营!」

  「元帅,你这是要干什么?」王简之大惊失色。

  「休要多问,照办便是!」狄青的语气,好像从来也不曾想现在这般坚定过。

  杨文广和侬智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身体也纠缠在一起。侬智英软软的身子,
像蛇一样盘绕在杨文广的身上,两个人好像融为了一体,永远也无法分开。

  「少令公,好大……啊!」侬智英脸色绯红,呻吟一般地叫唤着。

  杨文广虽然屁股被侬智英的脚跟缠住,但还是不停地把肉棒朝她的身子里顶
进去。唯有在和侬智英恩爱缠绵之时,他才能感受得到愉悦之情。

  「是吗?」杨文广好像很得意,但语气依旧轻柔地说,「从今以后,我每天
都会好好地疼你!」

  「啊!受不了了……」侬智英的身子在颤抖,将杨文广抱得更紧,好像要把
自己的身体按进对方的心坎里去。

  侬智英的阴道内壁猛烈地收缩,杨文广即使一动不动,也能感受到从龟头上
传递过来的阵阵快感。可是他怎么甘愿坐以待毙,翻了个身,将侬智英压在下面,
又是快速的几番抽插。终于,精液如开闸的洪水般射了出来,将体内的所有精力,
都给了侬智英。

  不仅是自己的精液,此时的杨文广,就算让他把整颗心都交给侬智英,他也
愿意。

  自从第一次和杨文广交欢以来,侬智英感觉到她床事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
这正合了她的心意,让她能够在少令公的肉棒,酣畅淋漓地享受肉欲的快感。这
个少不更事的年轻后生,已经慢慢地在成长为一个男人。想必用不了多久,杨文
广就能代替他的母亲,成为三军之首。

  精液一泄,两个人同时瘫软下来,倒在床上不停地喘息。

  良久,侬智英才不无忧虑地问道:「少令公,你每次都射在我的体内。要是
……要是我不慎怀上了,又该如何是好?」

  「啊?」杨文广一愣。是啊,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要是侬智英怀
上了自己的孩子,又该如何?两人未婚先孕,要是宣扬出去,不仅是侬智英,连
他都会被人耻笑。

  「智英,你看这样可好?」杨文广不忍伤害温柔的侬智英,侧过身,又将她
抱了起来,「等明日一早,我便去见狄元帅,求他为我们主婚,成了这桩美事!」

  「呀?你不是说,要等到……」

  「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杨文广捧起侬智英的脸说,「攻破邕州,不知
要何年何月。我现在已是等不及了。我们……我们明天就完婚!」

  侬智英忽然心头一阵感动,把嘴唇朝着杨文广的脸上贴了过去。现在,她唯
一能报答杨文广的,就是自己的爱。

  「少令公,狄元帅来了!」忽然,帐外有校尉在大声禀报。

  「什么?」杨文广和侬智英同时一惊,「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不应该在帅
帐里和众将饮酒吗?」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二人急忙穿好衣
服。

  「智英,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出去见他,看他到底要干什么?」狄青不合时
宜的造访,令杨文广有些恼火。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来,定有大事。

  杨文广走出大帐。外头,大雨磅礴,密集的雨点如黄豆一般大小,哗啦啦地
从深不可测的夜空里落下来。夜色之中,雾气更加浓重。杨文广抬头看去,只见
站在大雨里的狄青,身上披着蓑衣,也没人打伞,手里握着一把湛金枪,拄在地
上。尽管风吹雨打,却魏然不动。

  「元帅驾临敝帐,不知有何贵干?」杨文广用手挡住劈头盖脸浇下来的雨点,
走到狄青面前问道。

  「你赶紧准备一下,随我出营!」狄青一字一字地道。

  「啊?这个时候出营去做什么?」杨文广问道。

  「飞渡昆仑!」狄青说。

            100、上元三鼓定昆仑

  昆仑关内,黄师宓和黄玮对面而饮,望着关外突如其来的暴雨,终于安了心。

  「这样的天气,想必宋军也不会突袭了。看来,我们今夜可以睡上一个安稳
觉了!」黄玮说。

  黄师宓若有所思地道:「是啊……过了上元节,想必太后就会带着穆桂英,
返回关内。到时……嘿嘿!」时至今日,他依然念念不忘的,是穆桂英充满了无
限诱惑的肉体。那样的身子,只消让男人看上一眼,就永远无法忘却。

  「看来这次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凌辱她了!」黄玮坏笑着问。

  黄师宓也跟着一笑:「当然!到时候,有了我的,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咱们
兄弟一起,把那个大宋的女元帅,驯化成一条母狗!」

  杨文广猛然发现,狄青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后,隐藏在大雨里,还有
三千名精兵,也和狄青一样,身披蓑衣,手执长枪。

  看来,自己一直错怪了狄元帅。他迟迟不肯用兵,是在等一个时机,像今天
这样的,大雨磅礴的时机。有一些,男人之间,本来就无需多言。他转身进了自
己的大帐,换上战袍,也披了蓑衣,将芦叶枪握在手里。

  「少令公,你要去干什么?」侬智英见杨文广全副武装,不由地惊问道。

  「随狄元帅去攻打昆仑关!」杨文广说。

  「啊?这个时候去?」侬智英更加吃惊。

  「智英,你听我说,」杨文广在坐在床边的侬智英面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
双手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我说过,一定会娶你为妻的!」

  侬智英含泪点点头。

  杨文广知道狄青在外面等着他,久候了将近一个月的战机,不能让二女私情
给耽搁了。他和侬智英说完话,起身就出了大帐,对狄青说:「走吧!」

  狄青默默地收起长枪,朝着大营外走去,杨文广紧忙跟在后面。

  「少令公,等等!」侬智英忽然从帐内追了出来。

  狄青向杨文广点点头,顾自朝着远方走去。

  「少令公,这是在我小时候,母亲替我从祖神布罗陀那里求来的护身符。我
征战沙场,一直佩戴着它!现在……希望它能够庇佑你平安无事!」侬智英说着,
将一块用绣花线穿起来的银牌塞到杨文广的手里。

  杨文广接过来,这块银牌不过拇指大小,正面刻着「保命平安」四个字,北
面又刻「战无不胜」字样。他将银牌收了起来,又对侬智英说了一句:「等着我!」

  便随着大队人马,无声地出了营地。

  狄青这次攻打昆仑关的路线,与当初穆桂英偷渡时的一般无二。昆仑的关楼,
横在正面的官道之上,要想飞渡到关后,只有佛子坳到长山驿一条小路。只不过,
这条小路,早已被僮军占据。

  杨文广侧脸望向狄青,只见他面色凝重,但只有这样,才应该是这位战神原
先该有的样子。

  宋军没有骑马,一路全靠步行。深色的蓑衣在浓重的夜色和雨幕中,已完全
隐了进去,似乎成为了一体。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寂静得令人心慌。

  杨文广似乎忍不住这难忍的安静,终于开口:「元帅,在这条路上,母帅曾
经折戟过。我们现在重走,会不会……」

  「不会!」狄青不等杨文广把话说完,硬生生地将他打断。

  山路本来就难行,更何况是下起了暴雨的山路。倾盆一般的雨点,早已把山
上的泥土完全浸透,一脚踩上去,又湿又滑。越往大山的深处走,道路便越狭窄。

  地势依然如此前一般,丝毫没有变化,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

  「元帅,前面便是僮军营地!」一直走在前头的王简之忽然折返过来,低声
地向狄青禀报。

  「传话下去,所有将士,贴壁而行!」狄青小声地和杨文广说。杨文广又把
话传给后面的人,就这样一个一个地传递下去,悄然无声。

  又往前走了一里,狄青忽然蹲了下来。后面的人见元帅蹲下,也跟着放低了
身姿。

  「文广,你看!」狄青指着头顶上的悬崖说。

  万刃的峭壁之顶,似乎已经隐没在夜色之中,加之雨幕密集,更是肉眼所不
能及。在峭壁的顶上,隐隐绰绰,似乎又些灯火在摇曳着。

  原来,峭壁之上,也驻扎着敌兵。当初穆桂英穿过佛子坳时,正是中了这些
敌兵的埋伏。此时恰逢大雨,从上面张望下来,俱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瞧不
见,但山顶亮了灯火,从下面望上去,还是能够看得出一些影子来的。

  正所谓敌明我暗,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杨文广不由地暗暗佩服起狄青,也
为自己的冲动和莽撞后悔不迭。

  「看前面!」狄青又说。

  在小路的中央,已经重新筑起了一道栅墙,高一尺有余。在栅墙的背后,也
亮着一些灯火,随着呼啸的狂风和雨点,不停地摇摆着。在灯光下,似乎有几个
人影在走动。

  「王简之,你看清他们有多少人了吗?」狄青小声地问。

  「不多,值守的不过六七人!」王简之答道。

  「弓弩手上前!」狄青立即下了命令。

  十几名弓弩手挤到前面,顿时搭弓上箭。狄青似乎有些不放心,从一名弓兵
的手里接过神臂弓,亲挽长箭。

  「发!」狄青的命令短促而简洁。话从嘴里说出来,很快被雨点的声音淹没,
但在他身前身后的弓弩手,已是听得一清二楚。号令一下,就见十几支箭一起飞
了出来,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僮兵巡哨,连叫都没叫一声,立时仆地不起。

  悄无声息,连峭壁上的僮兵都没有丝毫察觉。

  「上!」王简之一见狄青和弓弩手们一起杀死了僮营里的巡哨,急忙一挥手,
便见三四名士兵一起摸了上去。到了栅墙之下,弓身一蹲。王简之看在眼里,将
手中的长枪往身后一带,一个箭步跃了上去,一脚踏在那些士兵的背上,翻身越
过了栅墙。

  狄青、杨文广和一干穿着蓑衣的宋兵紧随其后,鱼贯翻过了栅墙。

  栅墙之内的营地里,僮军依然没有察觉死神正在一步一步朝着他们逼近。除
了刷刷的雨点声,别无动静。

  狄青背靠着栅墙又蹲了下来,对左右的王简之和杨文广道:「速战速决,不
能留半个活口!」

  当然不能留活口。若是有人幸存,逃回昆仑关里通风报信,恐怕功亏一篑。

  王简之和杨文广点点头,带着士兵冲进散落在峭壁下的营帐里,一顿砍瓜切
菜般的厮杀,立时将守在佛子坳下的敌兵杀得一干二净。

  杀进了山崖下的敌兵,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仍然驻扎在山顶的那个大营。

  狄青重新整顿了兵马,发一声号令:「登山!」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如同鬼影一般的宋军顿时从狄青的身边鱼贯而出,朝着
缓缓往上延伸的山间小路上攀了上去。

  忽然,夜空里两支利箭破空而来,瞬间射倒了带头的两名宋兵。

  「什么人?」前方依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有人在大声地喝问。

  「不好!」王简之大叫一声,「暴露了!」

  「射回去!」狄青当机立断。

  宋军的弓弩手立时又列好队形,也看不到对面的敌兵究竟在什么地方,瞎子
般的一顿乱射。无数箭矢扎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猛的,一声惨叫从对面不远
处传了过来。

  「不好!有敌兵偷袭……」也不知道对面是谁喊了一声。只是这话还没有说
完,便噶然而止,想必也是没能躲过比头顶上掉落下来的雨点还要密集的飞矢。

  许是这一声叫,惊动了山顶的敌兵,顿时火光大作。隐隐的,狄青听到有人
在大声嚷嚷:「快点起烽火!」

  狄青立时一个箭步,也不顾自身安危,提枪赶上了山顶。

  「元帅!」王简之和杨文广担心狄青有什么三长两短,急忙出口要将他叫住。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出口,早已不见了狄青的身影。两人一咬牙,在
急忙跟了上去。后面的士兵一见,顿时手脚并用,也一起朝着山顶攀爬起来。

  狄青一登上山顶,只见峭壁的平地上,三三两两地有几个僮兵的黑影在四处
跑动。当即不作多想,握起湛金枪,见人就刺。

  那些僮兵哪里是狄青的对手,纷纷被挑死在地上。就在此时,王简之和杨文
广也一并跟了上来,如刚才那般,扑进敌兵的营帐之中,就是一顿砍杀。

  好在事出突然,僮军根本来不及组织队伍反抗,让狄青轻而易举地登上了山
顶。若是再耽搁一会,恐怕山上山下,又是一场血战。

  「不能让他们点起烽火!」狄青指着不远处的烽燧道。

  杨文广得令,亲自提枪,朝着那烽火台杀了过去。此时营地里的僮军已乱,
无法顾及到处乱跑的杨文广,也无人阻止他。杨文广轻而易举地杀到烽燧下,却
见一名僮兵,手里早已提着火把,丢到了干草上。

  「啊!」杨文广大叫一声,飞身出去,手里的长枪,却比他的人更快。只一
下,便把那敌兵的身子贯穿了。

  所幸的是,天降大雨,原本洒在干草上的火油,已经被水冲得干净,下面的
柴火,也几乎湿透,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燃起狼烟来。杨文广一步跃到烽火边,
把枪尖朝上一挑,将火把从干草池里挑了出来。

  站在烽火台上,居高临下地朝着僮军营地里望去,却见宋军真正是赶尽杀绝,
见人就砍,直杀得那些僮兵无处可逃。

  平了佛子坳,狄青重新聚拢士兵,道:「此处大战,想必等天一亮,昆仑关
内定会有所察觉。速速传下军令去,各对人马,不得怠慢,越过长山驿,朝关山
堡进发!」

  关山堡,昆仑关诸道关卡的最后一个城楼,也是黄师宓和黄玮的所在。想必
此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宋军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身后,正准备给他们迎头痛击。

  狄青率领宋军,马不停蹄,由佛子坳折而往下,抵达长山驿,又把守在递铺
里的几百僮军杀得一干二净,陈兵在关山堡下。

  直到此时,黄师宓和黄玮二人依然毫无察觉,一边饮酒,一边念着等阿侬重
返昆仑关,两人如何蹂躏穆桂英的法子。就在二人喝得醺醉之时,忽然关后喊杀
声四起,顿时把酒惊醒了一般,跑上城楼,查看究竟出了何事。

  「二位相爷,大事不好!宋军有如天降,突然出现在关后。我等毫无防备,
让他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时,一名校尉浑身是血地前来禀报。

  「从天而降?」黄师宓大惊失色,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袋,
大叫一声,「糟了,佛子坳被突破了!」

  要是宋军从正面扣关,在攻打第一道关卡时,便已有了警报。此时在人不知,
鬼不觉的情况下,宋军突如其来,定然是从佛子坳绕了路。

  黄玮一听,也吓得没了人色,急忙道:「看来这昆仑关怕是守不住了,赶紧
回邕州,向陛下和太后报信!」说罢,拔腿便走。

  黄师宓一把将他拉住,道:「宋军早已堵死了关后的道路,你还能往哪里跑?

  为今之计,只有血战突围!」

  两人急忙传令各部,整军备战。不料此时,宋军早已攻破了关楼,这些将令,
哪里还能传递得出去?

  黄师宓见状,心头更急,亲自提刀,披挂上阵。只可惜,他的甲胄还没穿好,
狄青便已带着几名宋军朝着关楼之上杀来。

  黄师宓暗骂一声,甩掉了铠甲,提刀就上前去迎战狄青。只见他瞧准了时机,
飞身上前,朝着狄青的后脑便是一刀砍去。

  狄青听到脑后的风声,急忙收枪回来,刚要格挡,却见杨文广已从他的身后
窜了出来。在黑暗中,杨文广也没看清对面是什么人要暗算狄元帅,手起就是一
枪,扎进了黄师宓的肩膀里。他枪尖下沉,又把串着黄师宓的枪杆朝着地上一压,
朝前拖动了十几步。一路之上,已是拖出一条血色的轨迹来。

  黄师宓心有不甘,大喊大叫,却又无可奈何,肩头被杨文广的长枪压着,根
本起不了身。

  听到声音,杨文广这才认出是黄师宓。若换作是别人,倒也罢了。这黄师宓,
可是当初辱他母亲最甚的人之一,岂肯轻饶了他。只见他踏步上前,一脚踩在黄
师宓的喉咙上,将长枪拔了出来,对着他的胸口,又要刺下去。

  「文广,慢着!」狄青急忙制止,「且留他一条性命,等到了邕州,再行论
处!」

  既然是元帅的命令,杨文广只好作罢,令人将黄师宓捆绑起来。

  哪知这贼子不依不饶,冲着狄青大骂:「混账,你们以为自己能够斗得过邕
州城里的阿侬太后么?在她的眼里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狄青听了,上前就是一拳,把黄师宓打晕,道:「好生多嘴!」

  再看一旁的黄玮,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几乎跪倒在地。他和黄师
宓本是文人出身,并无多少勇力,此时又见宋军如何神勇,早已吓破了胆子。

  「来人,将他也一并捆了!」杨文广一声令下,几名宋军顿时也将黄玮生擒
起来。

  「不!」狄青摇摇手,「放他回去!」

  「啊?元帅,这是为何?」杨文广大惊。

  「杀光了关楼里的人,又有谁替我们去邕州城里通风报信?」狄青道。

  「元帅为何要让人去邕州报信?」杨文广更是大惑不解,「出其不意,岂不
更妙?」

  狄青这才耐下性子,对杨文广解释道:「邕州墙高池深,如若大军攻城,必
然是一场血战,无可避免。不如此时让他去通风报信,想来那侬智高和阿侬,定
会趁着我立足不稳,带兵前来复夺昆仑关!」

  杨文广这才恍然大悟:「野地交锋,胜算更大?」

  黄玮逃过一劫,被宋军丢出了关山堡外,如丧家之犬一般,匆匆地赶往邕州
城里报信。

  狄青占据关楼之后,令人严守各个道口,不许僮军通过。又令麾下的三千人
马,从后往前,一座一座地将昆仑关沿路城楼,一一拔下。那些僮军见宋军如天
兵而至,无心应战,尚未接战便弃甲而逃,一路逃到关山堡,又让在这里守株待
兔的狄青尽数俘虏,除了黄玮之外,数千僮兵,无一幸免。

  暴雨越来越大,狄青站在雨中的城堞之上,朝着关下望去,胸有成竹。

  这时,王简之来报:「元帅,昆仑关所有城楼,已尽数攻破!」

  「好!」狄青一拍城堞,问道:「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

  王简之道:「回元帅的话,刚过三更!」

  狄青双目一细,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此时传令到宾州,想必诸军还来得
及到关后用早点!」

  王简之道:「工夫绰绰有余!」

  狄青转眼王简之道:「那你还不速去传令,让宾州的各路人马,到关山堡来
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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