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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5回生死一瞬】

第一文学城 2020-05-22 20:02 出处:网络 作者:tankeyboge0204编辑:@ybx8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5回生死一瞬】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5回生死一瞬】
                  作者:六道惊魂
                  首发:龙坛书网
                  日期:2012-7-11
                  字数 9527


  火油流失,白翎羽险些气炸了肺,对着那人脑袋便是一拳麒麟神力,誓要将
他脑瓜子敲碎。

  那名神秘客身形挪移,向下一蹲躲了白翎羽拳头,并趁机来了个扫堂腿。

  神秘客的这一脚宛如镰刀割麦,要将白翎羽的下肢踢断,谁知白翎羽之神
力灌注周身,四肢百骸坚如金铁,他这一镰刀扫堂腿根本就伤不到白翎羽分毫,
反而被麒麟神力震的腿骨欲断。

  这么一阵短兵相接,白翎羽看清对手的面目,此人五官清秀,肩膀上别着一
条红带子,这分明就是大恒军中押粮官的装束。

  「点子扎手,速退!」

  那人运功震住腿骨的剧痛,转身招呼同伴道。

  另外那名正与凌霄过招的神秘人也虚晃了数招,掉头便走。

  玉无痕与风望尘那容他们走得轻易,纷纷祭起元功,准备追击,却被白翎羽
制止了:「且慢,如今这么多的火油泄露,那股子的气味定会传遍四周,此时不
走,便有麻烦了!」

  玉风两人闻言,也表示同意,抽身后退,白翎羽招呼凌霄一同离开。

  果然如白翎羽所料,火油的气味很快就飘到了中军帅帐,晋王立即派人过来
查看,各营士兵纷纷调动起来,誓要围捕细作。

  四人借着浓雾掩护安然撤出,迅速回到山坡上。

  凌霄蹙眉道:「现在还有一半粮草没浇上火油,这箭是放还是不放?」

  白翎羽闭眼思索片刻,斩钉截铁地道:「放!烧掉一半粮草也足够叫他乱上
一阵子了!」

  说罢率先挽起玄铁强弓,将一枚将近八尺的长箭搭在弦线上,深吸一口真气
,鼓起麒麟神力,瞄准山下的军营,大喝一声——中!锐箭如飞火流星,划破夜
空直奔敌营粮仓而去,箭矢之上虽无火焰,但灌注了麒麟神力后箭矢在天际划过
时便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整根箭矢都被烧得通红,其热力与点火毫无差别。

  通红的箭矢强势钉入粮仓之内,引燃火油,嗖的一声赤红烈焰冲天而起,惊
动四方兵甲。

  凌霄见状也运气拉弓,汇聚雷炎功体,挽弓拉响,托山岳,举星月,雷火真
气贯入箭矢,竟是神弓破千军,带着箭矢宛若奔雷烈炎,猛地引燃一座粮仓。

  军中麒麟巨力拉弓,盘龙武魁霹雳控弦,两人各自放箭,端的是百步穿柳,
例无虚发,山下的八万大军还未反应过来,军粮便被烧毁大半,各营士兵那还顾
得上什么追捕奸细,纷纷提水灭火,乱作一团。

  山下的人也已经察觉火箭的来源,立即派出一支骑军朝山坡奔来,白翎羽反
手将强弓搭在肩上,朝众人打招呼道:「撤退!」

  她久居行伍,又得杨烨真传,审时度势把握战机的眼光非一般降临能比拟,
下边的士兵哪怕一个小动作也瞒不过她的双眼,那些骑兵还没上马,白翎羽便瞧
出对方的意图,马上招呼众人撤离。

  那一队骑兵上到山坡,发现放火箭的人早就逃之夭夭,连影子都摸不着。

  白翎羽等人撤到安全之地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凌首座,请问方才
你可看清楚与你交手的那人的模样?」

  凌霄将那人的面貌描述了一遍,并无特别之处,白翎羽又问道:「那他胳膊
处是不是系了一根红带子?」

  凌霄点头道:「是有这么一根。」

  白翎羽顿时疑惑打起,剑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风望尘问道:「白将军,这红带子有何玄机?」

  白翎羽叹道:「在大恒军中,红带子便是押粮官的装束,只是我不明白这两
个神秘高手为何要装扮成押粮官的模样。」

  风望尘又道:「按照恒军中的军衔,押粮官算是什么职位?」

  白翎羽道:「军衔不高,但却是直属主帅统辖,掌管三军口粮,任谁都得对
他礼让三分。但晋王这么一口气设了六十四座粮仓,这押粮官的地位可大不如前
,而这些押粮官究竟有多少是直属他的心腹还不好说,但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半。


  风望尘蹙眉道:「军粮被烧,主帅如何了解军粮的情况?」

  白翎羽道:「主帅一般会直接询问押粮官,点清粮草的损失,也好对下面的
战略做出改变。」

  风望尘猛地一拍手,叫道:「糟糕,我们做了一场冤枉活!」

  白翎羽一愣,问道:「风首座何出此言?」

  风望尘道:「依照白将军先前所言,粮草分散,虽然可以保证不被敌人烧粮
而全盘皆输,但晋王则很难兼顾这些押粮官的职位,以至于有外人混进来,但是
这些外人也很难见到晋王一面,唯有粮草被烧,晋王才有可能召集各营的押粮官
进行询问……」

  白翎羽深吸一口冷气,道:「首座的意思是,那两个神秘高手的目标是……
晋王?」

  风望尘苦笑道:「他们为了寻找接近晋王的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烧毁粮草
的,所以我们刚才算是打了一个冤枉架了!」

  「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帅帐之内晋王早就坐不住了,猛地跳起来指着手下大吼道,「军粮为何会被
人烧毁的?」

  一名参军怯生生地说道:「回禀殿下,现在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用
多久便有结果。」

  晋王猛地打断他的话道:「放屁,等你们查到,士兵都要饿死了,马上召集
所有押粮官,本王要知道军粮还剩多少!」

  座下将领闻言,急忙出去召集各营押粮官,不消片刻,六十四名押粮官便汇
聚在帅帐之内。

  晋王面色低沉,寒声问道:「各营剩下的粮草还有多少,你们给本王好好禀
报!」

  下边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吱声,晋王不耐地喝道:「你们都哑巴了,没听到
本王的话吗?」

  他这一吼嗓子,下边立即乱成了一锅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也不知道该
听谁的好。

  「回禀殿下,三十二营的粮草未损分毫……」

  「回禀殿下,六十一营的粮草惨遭大火,但小人已经将火扑灭,粮草还有一
半!」

  晋王听得两耳嗡嗡而响,心烦意乱地喝道:「岂有此理,一人一句,本王该
听谁的,全给我闭嘴!」

  也就在他怒骂的一瞬间,押粮官之中猛地窜起两道锐光,竟是两名身着押粮
官军服的男子,他们一左一右闪电般扑向晋王。

  晋王霎时脸色大变,惊叫道:「来人,有刺……」

  话还没说完,两人同时出掌,沛然掌力压得晋王连话都说不出,那个客字还
没吐出来便被劲风堵在了喉咙。

  危急关头,一道身影冲到晋王身前,奋不顾身地挺胸挡招,只听砰的一声,
那人犹如断线纸鸢般飞出,口吐鲜血。

  「师尊?」

  晋王看清此人面容,竟是侯翔宇,只见他面若金纸,口鼻溢血,正在挣扎地
爬起来。

  侯翔宇虽挡住一波刺杀,但那两名刺客依旧不肯罢休,各自祭起独门秘式,
双双赞招,不取晋王性命誓不罢休。

  主帅遇刺,下边的将领岂敢袖手,伸手便要拔刀护主,可是入帅帐之前他们
的兵刃都被统一收缴,无奈之下只能赤手空拳去搏杀护主。

  左边刺客冷笑一声,随手一挥,便划出锐利劲风,凡是扑上来的将领通通被
断头斩首;右边那名刺客更是利索,手掌一伸,简单的一掌竟连杀数人,这两人
联手仅仅在一瞬间便将营帐里的人杀个精光。

  晋王叫苦连连,暗叹一声吾命休矣!两名刺客也不拖泥带水,急速围杀而来
,誓要在卫兵赶来之前诛杀晋王。

  就在这时,跌倒在地的侯翔宇猛地抄起烛台朝两人砸去,并大叫道:「殿下
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左边那名刺客举手一推,沛然掌力便将烛台打了回去,蜡烛恰好点燃了四周
的卷宗、木椅还有帐篷,不消片刻便烧起了烈火。

  而晋王也被对方的掌风扫得东倒西歪,侯翔宇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晋王,也就
在他接住晋王的时候:「殿下,你没事吧!」

  晋王咳出一口鲜血道:「师尊,看来今日是天亡我也!」

  侯翔宇斩钉截铁地道:「只要老夫还活着,定当竭力保全殿下!」

  「口气好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保一个死人!」

  刺客的冷笑响起,然而扶住晋王的侯翔宇的眼中却露出比他更冷的笑意和一
丝不屑。

  右边的刺客皆浓烟掩护,撮指成刀,朝着晋王心窝戳去,不偏不倚正中胸口
,血花四溅,晋王惨呼一声跌倒在地,再无动静。

  刺杀得手,两人立即抽身后退,转眼间便远遁而去,留下烈火肆虐的帅帐以
及满身鲜血的晋王。

  火势越烧越猛,转眼便将这个帅帐吞噬,粮草虽然未被烧尽,但主帅遇刺的
消息犹如瘟疫般传遍全军,顿时人心惶惶,军心大乱,八万大军顿时乱作一团。

  天空之上一道身影正御风飘过,正是风望尘,他施展风之卷的御风术令自己
飞在空中,将地下军营之境一览无遗。

  降落之后,风望尘朝众人说道:「军营里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主帅营帐也
发生大火,看来晋王是凶多吉少了!」

  白翎羽奇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皇子?」

  玉无痕问道:「难道是齐王?」

  白翎羽摇头道:「不可能是他,因为三大尊者刚大闹了一通营地,此时齐王
若再派人暗杀,无疑于揽罪上身,这残害兄弟的骂名就算是皇帝也承受不起,齐
王若真敢这么做,别说立储,就算能不能活命还难说得很!」

  风望尘拍了拍额头,说道:「若真如白将军所言,那么这幕后黑手显然是要
嫁祸江东,让齐王来背这一个黑锅了!」

  白翎羽点头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过了片刻,白翎羽又说道:「我从军中得知一些小道消息,当日晋王押送武
尊印玺来灵州的时候,曾遇上一伙歹徒的阻击,但奇怪的是,这伙歹徒却纹着我
白家的家徽,这其中倒也是腻味得很!」

  玉无痕问道:「白将军,这其中又有何玄机?」

  白翎羽洒然道:「白家早就不存在了,我是白家的唯一血脉,这些人是从哪
冒出来的,我也不清楚,但串联今晚的事,我倒有了几分想法……」

  风望尘对神州之事虽不熟悉,但也精于计策,听白翎羽这么一说,立即明了
:「白将军所言,莫非是指这幕后黑手冒充白家之人偷袭晋王,为的是将白家当
年的冤案摆上台面,藉此兴风作浪?」

  白翎羽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哼道:「我不管是谁,胆敢拿我母妃的冤案来开
玩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话之间,粉拳握得咯咯直响,恨不得要将仇人碎尸万段。

  黑夜退去,旭日初升,黎明曙光绽放,各派对山下之事也收到了一些风声,
各种谣言漫天传出,山下乱,山上也不平静,由于解除大军的威胁,山上各门各
派压力顿减,纷纷调转矛头准备对付元鼎真人,但摄于他那身惊世骇俗的武功,
也无人敢去挑战。

  元鼎真人安然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品着香茶,眯着眼听着身后弟子回禀,脸
色有晴转阴,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仍然是那副天塌不惊的镇静模样。

  悬灯说道:「师父,若大师兄所言属实,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非常不妙?」

  元鼎真人笑道:「莫慌,为师曾看过晋王面相,他非短寿之人,这场大火未
必能害他性命。而且就算下方军心大乱,但阳气仍在,为师任可借着这八万活人
的阳气接引临夏山的正阳元气,聚阳地脉之效果仍在,只要再过片刻,为师便去
取下武尊印玺,到时候还有谁敢放肆!」

  就在此刻,外围声浪如潮,只见不远处人影涌动,天剑谷旗帜迎风飘动,元
鼎真人猛地瞪大双眼,紧盯来者,暗忖道:「于秀婷,你最终还是忍不住,既然
你敢来,贫道便要一洗前耻!」

  心念甫动,真气随运,四方正阳之力呼应,沛然元功隐隐欲发。

  「是天剑谷。」

  「于谷主好!」

  淡雅容姿,聘婷仙风,看得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纷纷顿足回望,朝着于秀婷
行礼,这颇有几分巧合的举措,却出现了一副「万教拜剑仙」

  的画面,看得元鼎真人心火缭燃,恨不得,马上抽刀斩破剑仙神话。

  元鼎真人起身相迎道:「于谷主仙驾而来,贫道有失远迎,不知谷主今日前
来有何指教,贫道定当替谷主分忧!」

  于秀婷颔首笑道:「多谢真人好意,妾身今日前来只是了却一桩旧事罢了。


  闻得于秀婷这般含糊不清的说辞,元鼎真人心中戒备暗生,只待对方说出关
于武尊印玺的事情,便顺水推舟提出比武决胜。

  「不知谷主有何旧事,贫道是否可尽绵薄之力?」

  元鼎真人依旧面带微笑地道。

  于秀婷道:「只是了却一桩武林恩怨罢了。众所周知,韩赵两家结怨颇深,
昔时韩家少主亦在比武中不幸丧命与赵家少主之手,而前不久赵家亦派人打碎韩
家的牌匾,这其中恩怨情仇非一言两语可说清。」

  元鼎真人见于秀婷竟将矛头指向这世家恩怨,心里难免多了几分疑惑,静静
地听她讲下去,而一旁观战的尹方犀、靳紫衣,特别是赵桧,这些人心里都不免
咯噔一跳,涌上阵阵不安之感。

  于秀婷叹道:「前不久妾身曾见过崔家小姐,她委托妾身替她办一件事……
那便是在这次武林盛会之上约战赵家家主,赵桧老先生,希望藉此机会对这两家
恩怨来个了断!」

  这时靳紫衣按耐不住了,开口道:「于谷主此言颇为不妥,崔小姐已经不是
韩家之人,这两家恩怨与她无关!」

  于秀婷哼道:「但韩家少爷却是崔小姐之先夫,正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崔
小姐欲替先夫讨个说法,这有何不妥,儒家不是常言知恩图报么,莫非靳院主要
以身犯戒,劝说崔小姐做个知恩不报的卑鄙小人吗?」

  于秀婷言辞锐利,几句话便是引经据典,说得靳紫衣哑口无言。

  宗逸逍也在旁推波助澜,冷嘲热讽道:「靳紫衣,亏你还是儒门智囊之首,
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喂狗去了!」

  看到靳紫衣脸色阴晴不定,尹方犀立即朝赵桧使个眼色,示意他出面应对,
赵桧露出几分难为之色,但看到尹方犀那颇带威胁的眼神,也只好无奈答应了。

  赵桧站出来,朝于秀婷行了个礼道:「不知老夫可否当面与崔小姐说上几句
话。」

  于秀婷点头道:「两家恩怨,便有两家人解决,这最好不过!」

  「既然赵老太爷有请,妾身却之不恭!」

  清脆女音响起,伴随一抹绛红倩影而来,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正是崔蝶,
虽是玉貌花容,朱唇勾笑,但眉宇之间凝着决绝杀意。

  赵桧说道:「既然于谷主希望两家在此次武林大会上了却恩怨,那老夫便请
问一下,崔小姐,这恩怨如何个了结法?」

  崔蝶柳眉一扬,沉声道:「立生死状,以武了仇!」

  赵桧哈哈笑道:「甚好,老夫也厌倦这常年的针锋相对,今朝当着诸位豪杰
的面了却这段恩怨,也算是一件快事!」

  崔蝶冷笑一声道:「快事?只怕待会老太爷的家人快不起来!」

  两人当着众人的面签下生死状,并互相立誓此战无论胜负生死,赵韩两家之
恩怨就此作罢,若有事后打击报复,全武林可群起而攻之。

  安置妥当,两人便站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各自凝聚修为,准备决死一战。

  赵桧暗忖道:「这小丫头武功不俗,而且此番生死为注,老夫没必要与她行
什么长辈想让之礼。」

  一念及此,赵桧气沉丹田,使出赵家武决——惊天掌,左掌一伸,气劲便凝
成一条直线,就像是一支锐箭般刺向崔蝶。

  崔蝶步子轻挪,使出冰火诀,素手一划,聚气成冰,造成一堵三尺大小的冰
墙,封住赵桧劲力。

  试探过后,赵桧双掌向天,逆转四方气流,气劲更为加剧刮向崔蝶,只要她
被这股气旋缠住半分,那赵桧便可发出连绵不绝的攻势,一鼓作气,辣手摧花。

  崔蝶双臂下垂,徐徐凝元,火云掌力生出,随即她双手一分,幻化出翩翩蝶
影,此招乃是崔蝶由火云掌演变而出的——火蝶飘舞。

  双方聚气只在瞬息间,功行圆满,便是极招相对,赵桧双掌并推,沛然掌套
宣泄而出,崔蝶玉手运化,尽接掌势,火蝶真气驱散赵桧掌力,化整为零。

  赵桧招式用老,掌势顿减,火蝶飘舞后式应运而生,只见漫天蝴蝶翩翩起舞
,以崔蝶为中心向四方散开,将赵桧团团围住。

  赵桧心神一敛,他清楚得很这些看起来美丽的蝴蝶可是崔蝶真气化成,若真
被粘上一个,那么蝶影之中的火气便会爆发,这么数不清的蝴蝶若真的全部炸开
,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得残废七分。

  赵桧心念急转,火光电石间便思索出了破招之法,只见他膝盖一曲,全身气
息顿时一敛,在一瞬间他毫无生机,火蝶乃是真气幻化,专门朝活人身上飞去,
而赵桧这么一着却叫这漫天火蝶失去了目标,停在了半空。

  倏然,赵桧真元迸发,蓬勃内劲见缝插针,趁着火蝶停顿的一瞬间,强行破
招,漫天蝶影顿化虚无。

  解除火气入体的威胁,赵桧顺势跃起,居高临下猛地一脚朝崔蝶踢去。

  这一脚乃是赵家的另一绝学——惊神腿,只看脚法凌厉迅猛,再借着高度威
力更为迅猛。

  崔蝶立即祭起火云掌,双手并招封住对方脚法。

  只听气流崩碎,绛衣倩影竟是力弱三分,被对手一脚踢开掌势,震得接连后
退。

  崔蝶虽然武功不俗,但赵桧明显比她多了几十年的内功修为,故硬碰硬的对
招,高下立判。

  赵桧得势不饶人,闪电弹起,惊神腿连环提出,犹如连珠炮弩。

  战况不利,崔蝶当下变招,退烈火,生寒冰,掌心泛起寒气,她那修长细嫩
的手掌染上这么一层冰晶,显得更为晶莹剔透,惹人怜惜,恨不得握在掌中尽心
呵护。

  崔蝶撮指成刀,玄冰化刃,正是玄冰刀,冰寒刀气朝着赵桧脚踝切去,寒气
袭来,赵桧只觉得双足一阵刺骨冰凉,仿佛两条腿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一般,于
是再提两分内元,踢出一招「白驹过隙」,这一招讲究死里求活,觅敌空隙,一
招必杀,只看他脚如行云流水,身若骏马奔腾,掌腿交击,崔蝶的玄冰刀尚未完
全斩出就被踢碎。

  崔蝶双掌只感一阵气凝,险些就被踢断掌骨,白皙的脸颊涌起一抹病态的嫣
红,秀发微乱,狼狈之余格外惹人怜惜。

  赵桧也惊艳其丽色,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舍:「如此美人,若这般丧命岂不
可惜?」

  于是叫道:「小丫头,你若就此罢手,老夫破例可饶你一命!」

  崔蝶呸道:「少在那儿假惺惺,今日不是我崔蝶死,便是你赵老儿入棺材!


  赵桧怒喝道:「大胆贱婢,不识好歹,老夫定不轻饶!」

  话音未落,赵桧再出惊神腿另一绝招——天马行空,身子挪移晃动,朝着崔
蝶的喉咙、胸口、丹田连环出脚,腿似无影而发,劲若弩炮,迅如电光,只要崔
蝶被踢中一脚绝对会当场香息玉损。

  对方腿招凌厉,崔蝶掌法也不含糊,虽根基不及,但要稳固防守还是绰绰有
余,只看她绛衣飘飘,双掌如飞絮而动,眨眼间便击出上百掌,烈火掌劲相互呼
应,铸造成盾,挡住赵桧重脚,这一招便是火云掌中的防守绝式——火海铁桶。

  这一招名副其实的是铜墙铁壁,任由赵桧如何狂轰滥炸,崔蝶就是分毫不让
,丝发无损,守得滴水不漏。

  赵桧毕竟经验老道,见腿功难以奏响,立即变招,再次施展惊天掌,其掌势
绵柔刁钻,先抵消崔蝶的火劲,再左右上下挪移搬运,化去崔蝶的铁桶防线,随
即并掌为指,对着崔蝶喉咙狠狠戳去,这一招也是凶狠毒辣,一旦击中便是立即
毙命的下场。

  崔蝶端的是了不得,就在指尖距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寸的时候,柔美的腰身朝
下一沉,肥美的腿股向两侧分开,正是一个初学武艺之人必须修炼的一字马,虽
是最基本的武功架势,但却巧妙地避开了夺命杀招。

  随即崔蝶玉指握拳,从下而上直击赵桧丹田。

  赵桧大吃一惊,但他出招过于猛烈,想要躲闪已经是不可能了,唯有凝聚全
身功力希望可以承受住崔蝶这一拳,谁料崔蝶只是虚晃一招,拳并未击实,而是
双腿交叠,使了个扫堂腿狠攻赵桧下盘。

  赵桧猝不及防被崔蝶狠狠扫中脚踝,身子顿时失衡,崔蝶连消带打,玉足朝
上一伸,就像踢蹴鞠一般将赵桧狠狠地踹了出去。

  只听噗通一声,赵桧被摔了个四脚朝天,而他这狼狈姿态也叫众人哄笑不已


  「贱人,这是你自找的!」

  赵桧火冒三丈,气得老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不顾伤势强提内元,猛地将功体
逼上极限,三尺方圆气流倏然倒卷逆行,威势不凡。

  崔蝶玉容寒霜,柳眉倒竖,星眸冷视,默默地凝聚真气,与赵桧的骇人气势
不同,她给人一种深沉如水的感觉,毫无情绪波动,冷静得叫人害怕。

  赵桧大喝一声,施展惊天掌,猛地一招拍向崔蝶,掌势磅礴无匹,崔蝶举手
接招,但却难抵其威,甫一接招便被震得口吐朱红,连退数步。

  赵桧得势不饶人,继续强招进逼,连环出掌,层层叠叠的掌印朝着崔蝶撞去


  崔蝶使出火云掌与他斗起了掌法,掌掌相对,震慑四方,两人的真气相互交
缠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赵桧招行绝杀,人若疯虎,不取绛衣性命誓不罢休,但崔蝶式走方寸,谨守
门户,素手轻扬力拒虎狼,叫赵桧难越雷池。

  招式上的抗衡,但根基的差距却随着战局的进展而渐渐明显,崔蝶在接了赵
桧一百多掌后,只觉得双臂已经开始酸麻刺痛,胸口也是憋闷难受,血气更是一
阵凌乱,脚步身法也不复原本之轻灵。

  赵桧身形一纵,凌空跃起,惊神腿一撮而就,使了一招「鬼神易辟」,只见
他双足并拢,全身真气汇聚足尖,并形成螺旋尖锥装,朝着崔蝶命门踢去。

  招未及,崔蝶发髻已经被锐劲吹断,三千青丝随风而动,配上那张因受创而
苍白的花容,有股凄艳的妩媚。

  心知已到生死关头,崔蝶娇叱一声,冰火真元相辅相融,逼上自身极限,双
掌交叠化出一团刚柔并济的气团,平平推出迎上「鬼神易辟」。

  极招再对,掀起惊天巨浪,烟尘飞洒间唯见一抹凄红,竟是绛衣蒙尘,玉蝶
饮恨。

  赵桧数十年的内力尽数汇成一招,崔蝶虽有过人技艺,但任难敌对手雄力,
被震碎冰火气团,气脉更遭对手真气重创,娇躯摇摇欲坠,樱唇一张,哗啦地又
吐一口鲜血。

  赵桧虽占尽上风,但也不好受,脏腑被冰火之气交叠肆虐,仿佛都快扭成一
团,但为铲除后患,不顾内伤,再提元功,腿法再起,使了一招「双龙戏珠」,
两条力腿犹如剪刀一般左右夹击崔蝶,足尖恰好对准崔蝶太阳穴,这一脚下去誓
要将这绛衣美妇的螓首踢成粉碎。

  火光电石间,崔蝶惨白的朱唇竟勾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看得赵桧不禁一阵
胆寒,但招式已出那容收回,唯有奋力诛杀对手。

  崔蝶左掌化烈火,右手凝寒冰,火云掌和玄冰刀分别击出,这两大极端的招
式再次完美融合,只看崔蝶左右开弓,将双龙戏珠的两腿硬生生截住,随即双掌
合十,宛如一口大刀般地顺势向前斩去,赵桧这双龙不成合围之势,那便是中路
打开,命根暴露,正好落入崔蝶的掌刀范围。

  冰火合击不偏不倚正中赵桧裆部,只闻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起,赵桧捂住
腿心倒地打滚,本是红光满面的脸庞此刻惨白暗淡,光润的肌肤皱纹满布,仿佛
苍老了几十年,两眼翻白,哇哇呻吟,眼泪鼻涕流了满地。

  崔蝶抹去嘴角血迹,冷笑道:「当日你派人打碎韩家牌匾,今日我便废你半
身,叫你知晓什么是天理循环屡报不爽!」

  赵桧痛得三魂不见七魄,呜呜地道:「贱人,你给老夫记着……总有一天,
我一定要将你满门灭绝……」

  崔蝶冷眼怒扬,哼道:「只怕你没那么一天!」

  说罢掌风一扫,直接切断赵桧喉咙,这赵家太爷呜呼一声便就此断气,鲜血
从脖子涌出流了一地。

  赵桧原本已经断了命根,成了废人,但崔蝶依旧不肯留情,直接下手取其性
命,有些人看来这般做法实在不妥,可是两人事先已经立了生死状,外人也无从
干涉,再加上这两家的血仇为铺垫,崔蝶这种做法也不算残忍,毕竟这世仇死敌
间不必讲什么武林道义,逮到机会便要将仇人往死里整,绝不可让对手有翻身的
机会,这也是江湖上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既然胜负已分,那韩赵两家的仇怨便到此为止,希望双方都遵守事先的约
定,莫要再起兵戈刀锋!」

  于秀婷把握时机开口说话,除了给赵家子弟提个醒外还带着几分威胁,免得
这些群情激奋的人头脑发热地要找崔蝶麻烦。

  靳紫衣也趁机说道:「于谷主言之有理,既然韩赵两家恩怨已了,那双方便
不要再苦苦纠缠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罢手!」

  于秀婷暗笑一声,心忖道:「这儒生还真够阴险,看到赵桧这般屈辱地战死
,便趁机落井下石,十有八九是想借机侵吞赵家的势力。」

  就在于秀婷思索该如何防止靳紫衣利用赵家壮大自身之时,却听靳紫衣口出
惊人之语:「既然已有韩赵两家比武断恩仇的先例,不妨剑仙也同元鼎真人解去
当日的一些不愉快吧!」

  他这话明显便是要推于秀婷去跟元鼎真人火拼,趁机扳回一城,以报于秀婷
助崔蝶来对付赵桧之仇,不但可以坐山观虎斗,也可暗中买个人情给赵家,为日
后掌控赵家基业铺就道路。

  元鼎真人本来就像一洗前耻,听到此话当即顺水推舟,说道:「靳院主所言
甚是,不知于谷主可愿给贫道这个机会?」

  靳紫衣哈哈笑道:「这是当然了,于谷主心怀武林公义,既然能为韩赵两家
的血仇出一份力,想必不会拒绝道长之诚意!」

  两人一搭一合,一个问,一个答,更将联系方才于秀婷出面力挺崔蝶的事,
还扣上一个所谓的武林公义高帽,便是要逼于秀婷下场挑战身负正阳之气的元鼎
真人!于秀婷朱唇含笑,星眸如水,姿态淡雅平和,毫无慌乱之象,倏然檀口倾
吐一股兰息香风,说道:「诚如两位所言,天剑谷便与元鼎真人了却昔时那段不
快吧!」

  听到于秀婷应承,靳紫衣却感到一阵不安,仿佛是被人算计了一把,因为于
秀婷这话说得极为隐晦,她仅仅提及这天剑谷,而未提自身……就在靳紫衣还在
思索这话中深意时,却闻雄壮高昂的声音响起:「岳母大人,此阵让小婿来吧!


  只见龙辉踏着沉稳步伐昂首走出,元鼎真人和靳紫衣脸色同时一沉。

  靳紫衣哼道:「龙将军,这其中乃是元鼎真人和于谷主的个人恩怨,你这般
插手未免太过唐突了!」

  龙辉冷笑道:「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这个半子替丈母娘担下纷争,略尽孝心
有何不可?」

  龙辉一开口便提了个孝心,靳紫衣当即不宜再度接口,因为方才他刚被于秀
婷以「知恩图报」

  的儒家道义反驳了一把,若他一开口,恐怕又被人用孝道之说嘲讽一通。

  于秀婷微笑道:「好孩子,那为娘便玉全你的孝心,你便替我向元鼎真人好
好赔礼吧!」

  于秀婷虽有武人傲骨,但却不是傻子,明知元鼎真人借着正阳之气增进修为
也去硬碰硬,既然龙辉有阴阳转化之绝学,那便由他应对这个老道,毕竟当初在
酆都血战之时,也就只有龙辉能够不靠外力抵御环境的劣势。

  当初自己也曾败给龙辉,元鼎真人见到仇人,心中战意不减反增,正阳之火
越烧越旺,随时准备焚毁这乳臭未干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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